银拂咬唇半晌,还是按她说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舟不渡静默地站在那,视线始终在她身上不曾移开。
芙嫣的目光从他身上掠过,没有停留,舟不渡撑着剑柄的手慢慢握紧,眉头紧锁,脸色不比天帝好看多少。
对这一切最不意外的,当属天后鸣凰。
从芙嫣跟她要凤凰花开始,她就隐约意识到会发生什么。
真的发生了,她是最接受良好的那一个。
她甚至松了口气。
她太了解凤凰血脉中的执迷,若不到最后关头,是不可能做出决断的。
这样也好,她三千多年来的忐忑不安夜不能寐,终于到了尽头。
天后站起身,在众仙注视下走下高台,和女儿跪在一起。
天帝皱眉看着妻女,压抑地问:“你这又是做什么?”
天后拜了拜:“是我给了芙儿凤凰花,若芙儿有罪,我也有。”
“母神。”芙嫣怔怔地望向身侧,“这与您无关,那都我做的决定。”
“母神若是不给你凤凰花,你如何能计划得逞?”天后甚至笑了一下,“芙儿,可以了,你做这些事,其实母神早就猜到了。你是我生的,我太了解你,也太了解你体内的血脉。”
天帝重重地靠到御座椅背上。
“陛下,女君犯下大错,不惩罚不足以服众,陛下当以天规降下神罚。”天后认真道,“但女君之错与臣妾脱不了干系,臣妾当与女君同罪。”
说是同罪,却是想提芙嫣分担一些神罚。
天帝太了解妻子,不需对视都能明白她心里的意思。
他看了一眼霜晨月,后者神色定定,不知在想些什么。作为天族的司法上神,哪怕天帝是最终审判一切的那位,他的看法也非常重要。
“霜晨月。”天帝冷冷出声。
霜晨月拜了一拜:“臣在。”
“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