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老头忍不住了,“这个院长是吧,摸脉在手腕,外面摸不着的。”
可杜衡只是微微一笑,三根手指就停在了桡骨的外侧,然后便露出了笑脸,“别人的脉是在手腕里面,但是你的脉得在这个地方摸。”
这话让老头很是诧异,不可置信的在杜衡和自己的手腕之间移动。
而一直迷糊的马医生,在看到杜衡三指外移,并停留到桡骨外侧边缘的时候,他脑海中那尘封依旧,早已模糊不清的知识点,瞬间变的清晰明了起来。
而此时,羞愧和尴尬全都爬进了他的心窝。
杜衡饶有兴趣的抓住了老头的手臂,然后仔细的看了起来,不过从表面的皮肤并没有看出什么来,便又伸手在老头的桡骨和尺骨上开始按压触摸。
到了手腕四指距离时,杜衡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老头一脸的懵,“这个,院长,你笑什么?”
“你年轻的时候,这个小臂受过伤?”杜衡轻声问道。
老头讶然的点点头,“是啊,都四十多年了,那会刚进厂,干活不熟练,和师傅配合的时候,角度没掌握好,被砸了一大锤。”
杜衡咧了下嘴,被抡了一铁锤,听着就很疼,“没做手术吗?”
老头摇摇头,拖着长音说道,“没~有~,我们那时候的想法是,动手术就是伤元气的事情,而且我们厂当时有厂医院,医院里有个正骨非常厉害的老大夫,我们只要是骨头有点问题,就找那老大夫处理,从来没有出过问题。”
老头感慨万千,说着说着就叹了口气,“不过老头自己倔,又是进过牛棚的人,出来后便也没找个徒弟,愣是把一身手艺带进了棺材里,可惜了。”
说话间,老头举起了自己的胳膊,“你看看我这胳膊,当时都断了,就是那老头给我弄的,这都四十来年了,一点问题都没有。”
对于老头的这个说法,杜衡非常赞同的点了点头,“确实不错,这正骨手艺是一绝,没传下来真的可惜了。”
这样的话,让老头很是赞同,呵呵一笑说道,“你的水平也不错,就这么一模就知道我这手在年轻的时候受过伤。”
杜衡也跟着呵呵笑了一下,不过他并没有顺着夸奖的话再往下说,“大叔,我们还是说说你的病吧。”
有了这么一出,老头心里对杜衡的疑虑全部打消,而且还是乐呵的说道,“行,您受累,帮我好好看看。”
杜衡继续保持微笑,让老头保持一个放松的心态,轻声说道,“大叔在家里不常笑吧?”
“对,老伴前年走了,家里白天的时候就我一个人,晚上孩子们下班放学,也得忙自己的工作、学习,别说笑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老头的原本还微笑的脸,慢慢变的暗淡。
“想老伴儿?”
“特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