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中守将被惊动。
几人举着火杖过来, 喝道:“何人在此?”
隋衡端着碗,阴郁着脸站起,眼神似能杀人:“是孤。”
值夜守将和士兵大惊, 忙跪地行礼, 同时惊疑不定, 大半夜的,太子殿下怎么跑来羊圈里。
“呼~”栅栏外,小团子发出失望的叹气声。
守将才发现,羊圈外还站着个玉雪漂亮的小娃娃, 再看太子殿下手里的碗,登时明白过来什么, 小心翼翼问:“殿下……可是过来取羊奶?”
隋衡忍着脾气:“你们过来,给孤瞧瞧, 哪只能挤出来。”
守将不敢不从,忙带着两名平日专门负责挤奶的士兵进去,诚惶诚恐道:“殿下见谅, 营中母羊这两日受了惊,产奶量的确有些少,很多都直接不肯下奶,末将也正在想办法。”
两名士兵捉了几只母羊,先耐心安抚了一番,才试着动手挤,但隋衡犹如一尊大杀神站在羊圈里, 那些母羊本就受了惊,一见隋衡, 都四腿打颤, 连站都站不稳, 别说产奶了。
“如何?你们也挤不出来?”
隋衡凉飕飕问了句。
守将越发诚惶诚恐,自然不敢说是被殿下您吓得,只能硬着头皮道:“恐怕还需要安抚一段时间,要不殿下先回营里等着?等挤出了奶,末将立刻第一时间给殿下送去。”
隋衡也没耐心和一群羊较劲,把碗丢下,就拎着外头的小团子离开了。
回去路上,就见小团子两眼泪汪汪,扁着嘴巴望着他。
隋衡皱眉:“孤都没嫌弃你麻烦,你还嫌弃孤?”
小团子哼哼唧唧别过头,没多大会儿,隋衡就感觉有一股温热的热流流到了臂上。
隋衡脸一黑,把小东西拎开,果见臂上衣袍湿了一大片,还带着一股难言的味道。
隋衡直接把江诺送回到了隋帝营中,隋帝见乖孙儿并没有吃到新鲜羊奶,很不满道:“你干什么去?”
“产奶。”
隋衡面不改色回了一句,就行礼告退。
隋帝:“……”
这个混账东西!
隋帝看着泪眼汪汪的小家伙,心疼得不行,忙拍着小家伙的背安抚:“诺诺乖,皇爷爷给你讲故事听,好不好?”
江蕴正坐在榻上,由孟辉换臂上的膏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