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对于漠北和秦关来说,没有比安稳更为重要的事了。
沈旷细数着宫宴签订的契约能够给百姓带来多少福祉,平日淡漠的脸上也能看出一些微不可见的笑意。
但皇帝此刻察觉到了面前的人眼角的泪光,不禁皱眉,抚上她的脸颊。
“怎么了?”他转过巴掌大的脸颊,四目交接。
一瞬痛苦与纠葛一齐涌上,秦砚半眸都充着晶莹,但她还是佯装无事。
“在沁园吹久了,眼睛有些痛。”秦砚挡开沈旷的手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假意说道:“陛下,到了该去宫宴的时辰了。”
就像秦砚一直恪守的准则,这是刻在秦家人骨子里的东西,西盉的一切高于其他琐碎,甚至高于自己的生命。
也似乎是理所当然,她不会在这种时候说那些你情我爱。
沈旷并非没有察觉,只是觉得有些异样,他看向秦砚的眼神有些不安,问道:“真的没事吗?”
秦砚压下心中念想,自然不会说出什么。
只当作是最后一日体贴的皇后,秦砚如此想着,像是本能一样迅速恢复了平静。
她为沈旷整理着衣装,像是看尽最后一眼一样,她挂上了应属于皇后端庄的笑容
帝后二人应当同时走入宫宴,受万人朝拜。
在沁园门口,牵着秦砚的手,沈旷却是感觉到了一些不同的情绪。
“阿砚,你……不会走,对吗?”沈旷问道。
但秦砚怨恨自己的贴心,却笑道:“嗯。”
*
宫宴圆满盛大,除了看见了秦砚真的作为皇后出席了宫宴,长安贵妇们都颇为惊讶。
也许是印证了传闻中的讯息,让可做皇后之梦的人今夜梦境尽数破碎。
但这也是宫宴,即便是为了西盉,也都是会谨慎地配合,收起别样的心思。
只是秦砚有些麻木,任谁看都是那个端庄完美的皇后。
这比她以往参加的任何一次宫宴都要难熬,说着她极为熟悉的辞令,挂上了她那得体的微笑。
头上凤钗彰显着她至尊无二的地位,是西盉最为尊贵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