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她离去本不应该是为了这些微小的改观。
秦砚不知何时放下手中的账目,看向轻而易举就卸下她的所有防备的人,不知如何作答。
她本以为不做皇后便是她最大的奢求,但她其实……想要的更多。
“不急,这种事不急。”沈旷抬手在她的下颌一侧摩挲,轻柔的吐息在脸上拂过,轻轻在额间落下轻吻。
不知这样是否能让她欢愉,她不讨厌这样的触碰,沈旷确信。
正如此刻分别开之后的眼神一直追随着他,很久之前的抗拒已经消失不见,至少他最近是没再见过。
因触碰燃起的双颊微红甚至让气氛之中多了一些纠葛,也许这就是不发出声响的方式。
四目相对之间酝酿着积攒已久的□□恐是要当即触发。
秦砚嘴唇轻动,上下碰着唇瓣发出微不可听声响让她重获片刻清醒。
她眼神落在了沈旷那摞还未处理完的奏章,轻声说道:“先……先把奏章看完吧。”
“好。”沈旷收回贪恋那抹温热的手掌,是该政事优先。
沈旷此刻觉得和她一起看奏章确实是一种不小的煎熬,即便是离得很远,只要在同一屋檐下他就忍不住去看她。
但政事要紧,他更不能拿别人找寻走心的理由。
沈旷轻轻叹息,眼神又落回奏章之上。
此后殿中又恢复了静谧,两人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紧绷着不敢在处理完事务前再说一句话。
甚至到梳洗就寝之前都异常安稳。
秦砚在广华殿新添置的梳妆台前通发,望向镜中自己的镜像,忽然唇角轻轻扬起。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好似笑的次数恐怕不是那么多。
“小姐,今日看来心情不错。”冬寻调笑一句。
虽说今日被两宫训了一通,但也不似往日那么压抑。
“嗯。”秦砚想想,确实除开被叫到中萃宫挨训,但毕竟也不是她挨说。
反正是沈旷挨训,让他也体验体验两位太后的压迫。
她现在还有个假的“免死金牌”,虽然于心不安,但若要问起那就是沈旷的主意,毕竟于心不安也不是对沈旷的。
“只是还要住在宫中。”秦砚喃喃道,忍不住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上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