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转暖, 秦砚在床榻上翻了个身,朦胧间似乎能看到透过窗幔的光影。
沈旷去上朝之后她终于睡上了一个安稳觉,梦中透过云雾好似看到了许多幻影。
交叠在一起让人分不清是非对错。
她好似看到那日潇洒离去的自己, 转身对自己说了一句话。
但她没能听清是什么。
如果能告诉自己如何做就好了。
秦砚被没拢严的窗幔晃醒,揉了揉肩膀坐了起来。
广华殿不胜繁重的陈设已然熟记于心, 只是近日她还没有熟悉起来。
但是龙榻确实比较舒适。
康平一早就在殿外候着,好似只要她进宫康平必定会留在她身边。
秦砚穿戴好带着冬寻走了出去, 想着沈旷此时一定在忙, 就跟康平说:“跟陛下说一声, 我先出宫了。”
就像往常一样,她习惯于趁沈旷不在时离去, 她自觉不擅长摆脱这个人。
“陛下理完政务就去长公主府中了。”康平小步上前, 一路跟着她,好似想拦又不敢拦, “您是去王府还是去长公主哪儿?”
“奴才派人送您, 这有着身子,倒也不好走太远, 您说是不是?”
秦砚顿住,回头看他一眼,“回秦府。”
她需要自己好好想想。
她往前走着,康平还跟在后面念叨, 什么暑热过重, 邻近郊外路途颠簸。
秦砚自知是没有身孕, 有些心中忐忑,脚步更快, 想着赶紧出宫。
但到了前殿附近却见到了一位妇人。
“宣文伯夫人。”秦砚微微颌首, 向走来的妇人招呼道。
那位妇人见她也是颇为意外, 愣了一阵才同样点头,“秦夫人。”
宣文伯,就是傅家世袭的爵位。
这位就是傅庭安的母亲傅林氏,沈熙君的前婆母。
秦砚也只是在宫宴见过几次,虽然沈熙君闹过多次和离,但这位婆母好似从未出现在别人言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