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觉得她应当能懂,只不过还活在过去,以为皇帝是先皇,也以为所有都要靠手段来获得。
若能想明白就好了。
容太后没再说半个字,回到自己宫中也有些木然。
对着窗框望了半晌,那四方的天,三十多年如一日,未曾改变。
贵妃又如何,皇贵妃又如何,都是那人一句话的事情罢了。
褫夺封号贬为嫔位也不是没有过。
可为了家族为了儿子,她走不掉。
她唤了杏缦过来,喃喃道:
“那二十万,给户部送去。”
*
秦砚说话算话,隔了一日真的进宫去看了看。
进宫的马车转着车轮,碾过青石板发出吱呀声响,再次进宫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只当是一个临时的差事。
康平早早在宫门口迎了她进宫,随了他主子那样冷淡的脸出奇的对人殷勤着笑。
秦砚觉得他最近似乎殷勤过头了,那堆着的笑还不如不笑。
“娘娘您在这吧,凤仪宫那没收拾出来,您将就一下。”康平引着秦砚到了广华殿内。
秦砚一看,在沈旷平日批奏的桌旁新设了个桌案,上面放了几封中宫事务。
她刚想开口说要换个地方,结果康平飞速请安退了出去,根本没给她反驳的余地。
秦砚撇撇嘴,行,怎么也说是二百万,让在哪就在哪吧。
沈旷还没下早朝,所以这殿内空无一人。
秦砚坐在案前撑着脸颊,好似能见到沈旷往常在这批奏的模样,就像在印在心中一样,赶都赶不走。
她不想回宫,甚至厌烦这里的一切。
但这也是她曾经为之努力过的东西,也是西盉的脸面。
只是帮个小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