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荼不断地大口呼吸,说道:“不是地震,一言半语也说不清,你只需要知道,新的世界来临了,未来谁也不知道。”
云苍在听到了张荼的话语,身形微微地一怔,随即便是恢复了正常,说道:“我,不知道,我回家之后,便是一切都是这般,就像大变之时,家里没有人一般,如今电话打不通,我也不知道爸妈去哪里了,我问过对门,隔壁的丽姐说,下午的时候,看到爸妈一起出去,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张荼沉默不语,一时无言,只是颓然地靠在墙壁之上,整个人越发的呆滞。
“哥,你说,我爸妈没事吧。”云苍的声音就像是喉咙之中堵了什么一般,嘶嘶哑的听不清楚:“我大姐呢?哥……她不是跟你一起上班么?你没事,那我姐呢?”
张荼踉踉跄跄地来到了云裳的房间,看到床头柜摆放的小箱子,一切的一切,如同记忆中一般无二 ,那个小箱子之中,摆放的便是青春之时,张荼与她共同的点点滴滴,有上课时候传递的纸条,也有稚嫩的心意,更有数之不尽的小礼品。
“砰!”
云苍重重地拍在门上,近乎低沉的嘶吼,如同一只遍体鳞伤的孤狼,张荼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这个便宜弟弟以这种姿态面对自己,甚是新奇。
“我姐呢?啊!你说话啊!”
张荼瘫坐在床榻之上,声音低沉地回应道,像是给云苍解释,也像是给自己解释。
“我今天离职了,就没有加班,我就走了……走到夷水大桥的时候,桥塌了,天地都变了,我……我侥幸活了下来,可是一切都变了,我去了公司,公司已经一片狼藉,我去了馨园,哪里也是一片废墟,我将整栋楼都清理了出来,可是依旧没有看到你姐,我以为她回家了,可是没有。”
“能找的,我都找了,可是……我找不到她了。”
随即无言。
一时间,整个房屋之中,只有两个男人沉重的呼吸声在喘息着,就像是刚刚脱离窒息的两个人,在大口地吞吐着来之不易的新鲜空气。
两个人都不愿意细细思索其中的道理,一个不停地奔波,一个不断地去帮助邻居有人,都在做些什么,质朴的齐国人,始终相信善恶终有报。
可是,这一次,就像是命运跟两个人信奉良善的年轻人,开了一个不咸不淡的玩笑一般,只是这个玩笑,有点过,重道影响到两个人生长至今的信念。
人呐,就是这样,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始终难以感同身受。
而当面临自己无力抗衡,又无力改变的局面,总想着有人来背负这一片悲戚,而此时此刻,传说中掌管造化的老天爷,就是二人共同发泄的目标。
不知过了许久,幽幽的月光透过窗户映照在房屋之中,张荼看着窗外,一半记忆一半新奇,心中五味杂陈。
“哥,怎么办?”云苍就像是一条溺水的鱼儿,在试图抓住最后一丝丝的希望,游手好闲的他,张荼,似乎是成为了他最后的依靠和希望。
“啪!”
一个响指,云苍看着张荼指尖的幽幽火焰,一时间有些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