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狂风烈烈而入。
琴酒起身离开的刹那,睡梦里的唐沢裕抬起手,抓住了他。
窗外升起了旷远、黝黑的夜『色』,月亮早已沉没地平线下,朝阳却迟迟还没有升起。
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天际是声的。
再过段时间,警校值守的保安就该轮岗了。
还梦里的,即使是潜意识也不想他走,可是离别的时候到了。
摇曳的黑暗里,琴酒低低地叹了口气,他伸出手,将唐沢裕蜷曲自己『毛』衣上的手指寸寸掰离开,随更紧地十指相扣。
等待是件折磨的事。
抬眼可见的未来像终焉落幕的审判,囚行刑前页页撕下日历。时光如流沙飞逝,他只能将剩余的温存抓的更紧,只要他需要,他就会来,可现他必须走。
紧扣的十指再分开,唐沢裕的睫『毛』便不安地颤动起来,黑『色』的阴影,像落树梢的飞鸟。
我真希望那个枝头是为我而留。
琴酒想。离开之前,他顶上留下了个吻。
黎明前的梦里终于再波澜,平静得仿佛个休息日的早晨;唐沢裕睁开眼,看见医务室白『色』的窗帘外透过的光亮,错『乱』的时空让他有瞬间『迷』糊。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身边该是有另道温的。
*
夜过去,唐沢裕的烧终于退了,校医说情况还要观察,于是接下来天的所有实践课,他只好百聊赖地等旁。
他精神还是恹恹,说不清是因为生病的影响,还是个晚上没能醒来的懊丧。
“喂——小唐沢,篮球给我!”萩原研二远远地喊。
“听他鬼扯!罚球权我这,要球干嘛?”松田阵平怼他,“往这边扔!”
篮球场边的唐沢裕,最把球扔给了降谷零。
场上的个2v2,直到午休结束还没有分出胜负,而班长谈恋爱。
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次记忆的溯持续得格外长,直到现还没有终止的迹象,唐沢裕只能按就班地过起了自己七年前警校的日常:『射』击课、英语课、文化课……吵闹的时光,像泼蛮不讲理的夏日,照得暖洋洋快要融化。
不到半天时间,唐沢裕已经完全融入了警校组五的队伍里。
这是属于年轻的、横冲直撞的热情,蛮不讲理且生机勃勃,如同自顾自散着热度的恒星。只要他认可——甚至不需要的态度予以相等的馈,友善的邀请就会来势汹汹,像极了甩不脱的牛皮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