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少女却心如槁木。
同行,不同心。
不知过了多久,面前的道路越来越宽阔,人烟却越来越稀少。
两旁光秃秃的树桠飞速向后退去,几乎化作幻影,时而传来几声凄清的鸟叫声。
长风分辨不出是哪种留鸟——猜想是山雀或者斑鸠。
“殿下别怕。前面就要到了。”寒食宽慰道。
因为此处完全没有避人耳目的必要,所以他又换回了先前的称呼。
长风点了点头。
但想着他看不见,便又轻轻地“嗯”了一声。再无他话。
说实在的,她并不怕——袖中藏着的迷香,可以放倒几头牛。
除此之外,她另有保命的底牌。
她不说话,只因不想让疾风倒灌进嘴巴。
“到了。”
寒食勒住缰绳。
出现在长风眼前的是一小方院落,三间茅屋。坐落在这深山僻野之处,显得格外清幽。
二人下马。
长风情不自禁地迈步上前。
寒食拴完马后跟上。
待至柴门处,长风却陡然生出一股“近乡情怯”之感,迟迟没有动作。
屋内传出叮叮咚咚的敲打声。
还是寒食伸手推开了虚掩的柴门,引领着长风来到最东边的茅屋,见到了墓。
墓没有如长风先前想象的那般在卧榻弥留,而是用臂绳挽起了袖子,背对着他们,正在锤打着一张锡片。
“宝冢先生,是在铸何宝器?”
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墓的身形微颤,却不肯回头。
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