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半个时辰后,轿子似入了宅子,四周无比安静,不多时是房门打开的声音,紧接着像是密室打开的声音,可轿子依旧没有停下来。
又过了片刻,轿子才停下,轿子被放了下来,随后是退离的脚步声,不久后还有密室石门落下的声音。
华音踌躇了一下,还是掀开了轿帘,从中走了出去。
看到周遭的环境,愣怔许久才回神。
裴季不是说笑的。
他竟真的打算把她关起来……
四周没有任何的窗户,只有一面帘子遮住了密室的门口。
若非是桌面有油灯亮着,恐怕这屋子会漆黑一片。
而屋中什么都有,有床有浴桶,有衣柜,有美人榻。
回过神来,华音轻声一笑。
她并未走出屋子去,而是走到了床边,把手放到了床铺之上一抚而过后,随即转身走到了盥洗架前,把脸上特意涂抹上的粉洗去,再而到衣柜前,把衣柜打开,取出了里边准备好的衣衫。记
换了一身衣衫,华音躺到了床上,闭上了双目。
她现在实在是太累太累了。
她已经有很久没有安安心心的睡过一觉了。
应该是从南诏离开后,她便一直紧绷着。对裴季的愧疚与担心,还有对血楼的追杀,都让她没有一觉好眠。
不是被噩梦惊醒,便是被风吹草动给惊醒,从来没有持续睡上半个时辰的。
华音双手放在了腹上,脸色放松,呼吸也渐渐均匀绵长。
许是安心了,所以一直反复折磨着她的梦境,也就是她拿匕首刺杀裴季的梦境没有再出现,反倒是做了个很好的梦。
她梦到,裴季就坐在床边看着他,面上虽毫无表情,但也没有伸手掐她的脖子。
便只是如此,于她而言也是一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