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过程之中,顾钰觉得很有趣的一点就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表达方式,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有些人一眼就可以看穿,有些人会将自己炽热的心奉上。
而有些人就是很笨拙,他们将自己的心仔仔细细地藏起来,并且将溃烂的、脆弱的地方掩饰好,面上从来不会显露出什么东西,哪怕底下已经是一片腐烂的黑色,表面仍旧一副正常自然的模样。
他们表达爱的方式太过隐晦,经常会被忽略,可是那并不代表他们的爱不存在。
“人是会变的,从坦率到封闭,从开朗到沉默,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完成,就像成长一样,只是一眨眼的事情。”顾钰慢慢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学习的就是如何真正看清一个人的真心。”
他也对利未安森保证道,“所以哪怕有一天你开始保持缄默,不再跟现在一样,我也会努力看清你的一切。”
诺兰一直在旁边听着,他全程没有出声,只是在顾钰跟利未安森的话题结束之后,问了顾钰一个问题,“你不会感到累吗?”
见顾钰露出些疑惑的神情。
诺兰接着道,“我大概能知道为什么在你这里进行心理评估测试的S级都能拿到很高的分数了,能看清一个人的心,确实一件可怕的事情,但是在看清了那么多人的内心之后,对你造成的影响会是往好的那方面去吗?”
“换句话说,你在试图理解并剖析一群疯子的心,这也意味着你将会一直接受他们的一切情绪,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诺兰垂下眼帘,哪怕知道自己的细微情绪都会被面前这个容貌秀丽的校医察觉到,但是他仍旧习惯性地将其掩饰起来。
他不去看顾钰,只是盯着自己的指尖看,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极其吸引他似的。
诺兰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说话的时候分外冷淡,带着疏离,“我劝你最好早点停止这种做法,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他冷淡的语气下是不易察觉的担忧,“你会被我们这群疯子拖下去的。”
身处深渊的人是不会对面前的任何一点火光放手的。
最好趁着现在及时抽身,诺兰想,不要妄想可以救赎深渊里的任何一个人,
顾钰并没有不高兴,他很轻易地从诺兰故作冷淡的话里听出来掩藏在下面的担心。
“不要担心,”他安抚诺兰道,“我有我自己的考量。”
诺兰做了一个深呼吸,将注意力放在赛场上,“我并没有在担心你,我只是觉得你这种想法太过于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