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桃:“这次一共多少名额?”
叶蕴年:“二十五个。”
乌桃:“才二十五个……”
她眼睛有些湿润了:“如果这样的话,你要求带着我,那岂不是等于我就是走后门的,到时候我会挤掉别人的一个名额,让别人丧失机会。”
她说出这话后,就后悔了。
她当然明白叶蕴年的心思,他是多么希望自己好,也希望自己能和他一起去,他不舍得离开自己,所以不惜说出这种话来。
其实他张口对自己说出这话的时候,何尝不是下了狠心违背着他自己的原则?
但是现在,自己却把这个最晦涩阴暗的心思说破了。
她抬眼看他,猝不及防间,便看到他墨黑的眸中涌现的狼狈和无奈。
她一下子心疼了:“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
叶蕴年垂下眼睛修长的手指握着乌桃的手。
过了好一会,才道:“乌桃,我不舍得你,我如果真得出国,可能好几年,我不知道几年后会怎么样。”
就他知道的,前往美国的机票非常昂贵,即使他家各方面条件好,但在中美的物价差异前,也是一笔很大的数目,所以他如果去了美国,这几年怕是基本没机会回来了。
他的声音低而平缓,透着无可奈何后的颓然。
乌桃听得心都揪紧了,有那么一刻,她甚至觉得,不管了,她就是要和他一起走,他既然说可以带她,那她为什么不去?
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她的自尊,她的家人,她的规划,也包括他的妥协。
他是那么骄傲的人,他应该永远清风霁月,干净纯粹,她怎么可能忍心看着他为了自己,对现实做出这样的妥协。
所以最后乌桃终于道:“蕴年,你的想法,我能理解,但你知道的,我不可能跟你走。”
叶蕴年定定地望着乌桃,喃喃地道:“你知道美国距离这里有多远吗?”
乌桃:“我知道。”
那是遥远的地球另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