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是刺眼的白,周遭是熟悉的消毒水气味,额头传来的疼痛让她区分开梦境和现实。
即便如此,她后背还是出了一身冷汗。
赵叙宁转了转头,看到了正撑着下巴坐在病床前打盹的赵莹。
许是她的动作惊动了赵莹,赵莹很快醒来,和她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你醒了。”赵莹起身,顺手摁了病床前的呼叫,然后关切地问她:“怎么样?头还疼不疼?”
赵叙宁硬撑着缓慢地摇头,“我睡了多久?”
“一天半。”赵莹说。
赵叙宁又问:“沈茴呢?”
赵莹:“……”
“她有事吗?”赵叙宁再问。
赵莹摇头:“应该没什么事。”
沈茴也陪着她跪了一千多阶,赵叙宁痴痴地望着门外,再没说什么。
她还有些没从梦境中回过神来。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傍晚。
期间梁适来过,许清竹来过,赵凌来过,她父母来过。
大家看到她都是一脸严肃,三缄其口,好似她一步一叩三千阶的行为没发生过。
其实赵叙宁能理解。
大家应该都处于震惊中。
如果很多年前,有人跟赵叙宁说,你有一天会为了挽回一个女人一步一叩上三千阶,赵叙宁绝对会翻个白眼,觉得她有病。
可没想到,她会做。
别人想不到,赵叙宁自己也想不到。
都说不上来是为什么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