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适看了眼地毯,勉强还算干净。
可是这种踩在脚下的东西,就算视觉效果再干净也有很多细菌。
她的洁癖让她没办法接受。
还不如收了地毯,铺床被子来得实在。
她一边想着一边和许清竹铺完了床单,铺完之后,许清竹稍有些累,坐在床的一侧微微喘.息。
她穿着高领修身黑色毛衣,白皙的脸蛋上有淡淡驼粉色,眼睛很亮,低垂下眼睫时,浓密的睫毛可以在眼底落下浓重的光影,头发随性地扎成了丸子头,额前有许多碎发,但一点儿不显凌乱。
不知是心事太多,还是她个人体质原因,她很瘦。
即便是穿着紧身毛衣坐下,小腹也没有一丝赘肉。
她光着脚踩在松软的地毯上,莹白的脚趾和这地毯似浑然天成的一幅画。
“抱歉。”许清竹等稍恢复些体力说:“我食言了,没能把我妹劝回去,这几天给你添麻烦了。”
“啊?”梁适看着她不小心走了神,等回过神来也只听到个添麻烦。
梁适低下头,略有些不好意思,“你说什么?”
“不好意思。”许清竹很有耐心地重复一遍,用她那冷冷清清的嗓子,似是冰川之上的雪水,却未能让梁适的身体降温,“给你添麻烦了,我家里现在状况不好,所以只能打扰你。”
“啊,没事。”梁适道:“这都是小事,而且……咱们是一家人,你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
许清竹仰起头看她。
她刚舔了下唇,唇上亮晶晶的,似是撒了亮粉的果冻。
梁适别开脸,没敢再看。
“许清竹。”梁适觉得自己有必要重申一下,“之前我在病房里说得那些,都是真的。”
“嗯?”许清竹轻声问,声音带着清清冷冷的亲昵感,“哪些?”
“就是不再伤害你的那些话,我都是真心的。”梁适说:“不管以前对你做过什么错事,都过去了,我知道自己没办法厚着脸皮求你原谅我,毕竟伤害是不可逆的。”
“可……”梁适顿了顿,诚挚道:“我会改,这不是一句空话。”
许清竹望着她,忽地勾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