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擅长揣摩人心,从这本册子中就可以看出,许志成极度自信,甚至自负,并且爱慕虚荣,想着有朝一日能扬名立万。
换句话说,他可能会将自己犯下的所有冤案,以案子的真实模样撰写下来,自己推翻自己胜诉的辩词,相当于自我对垒。
当然也看得出,其中不乏演绎的成分。
“这是在干啥,独孤求败吗?”穆九又重新看一遍,心中的思绪渐渐理清,忍不住怼陶绾绾一句,“绾绾,你得加油了,许志成觉得世间无一对手,完全不把你看在眼里。”
“那他……说得好像也没错啊!”沈豆蔻好死不死地插一句,目前看来,许志成确实从无败绩。
“都别打岔!穆兄,说重点。”林彦问认真地说。
“都过来!”穆九朝众人勾勾手。
另外四人并过去,他们围成一个圈,交头接耳地嘀嘀咕咕一阵,穆九把事情交代清楚,然后胸有成竹地说:“好了,咱们分头行动吧!”
“穆九哥哥,那我呢?”沈豆蔻委屈巴巴地问,她还没分配到任务呢。
众人上下打量她,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也不会功夫,废柴一个呀。
“你帮穆九哥哥去醉香楼顶班吧!”穆九开心地说。
“啊?我哪是干苦力的料啊!”沈豆蔻的惨叫惊得枝头飞鸟振翅,扑哧扑哧的逃散。
陶绾绾将打铁匠的案子记得清清楚楚,当时在西洲城里引起不小的轰动,百姓都想,证据确凿,这好色鬼总算要遭报应了。
那日夜黑风高,公子哥喝得醉醺醺的,从烟花柳巷出来,看见打铁匠的媳妇有几分姿色,上前轻薄。
谁知被打铁匠撞见,两人扭打起来,失手杀了人。
妇人便将公子哥诉上县衙。
当时公子哥非礼妇人就已经闹出声响,街坊邻里亮着烛灯,有的在屋里听动静,有的在门缝里看热闹,没人敢出去劝架帮忙。
等人命案出来后,百姓恨不能将这好色之徒除之而后快,都去作证,说看见是公子哥杀的人。
公子哥家里只有这一个宝贝儿子,自然想方设法要将他救出。
整个西洲的讼师都找遍了,最后,只有许志成敢接这个注定败诉的案子。
许志成在公堂上,是这样辩护的:“公子哥日日寻花问柳,早已亏空了身子,力气恐怕还比不上身体健康的姑娘,哪还能和一个整日干重活的铁匠扭打?还杀人?简直就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