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由于魔术师的惩罚过于偏激,超过了合理的范围,甚至有恶意虐待以发泄自己情绪的嫌疑,于是这又构成了黑的一面。
这两件事是并生的,一件事的存在必然伴随着另外一件事的存在,因此魔术师的黑白两面也是截然相对的,无法融合。
换一种角度来说,这从侧面体现了魔术师的心态已然不是正常人的心态了,而是游走于善和恶两个极端之间。
“这是我本来的想法,如果仅仅是这样也没有那么糟糕。”
魔术师苦笑着摇了摇头。
“但我太偏激了。随着她离开我的时间越来越长,我就越来越难以控制住自己心底的恨意,于是我对气球们的惩罚就失掉了分寸,变成了对它们的折磨。”
“我开始享受将它们关在气球里,随着我的意念只会不断的撞向地板,撞向同伴,撞得头破血流,痛到失去知觉也不会停下,就像一只没有生命的球那样。”
“而在与这差不多的时间里,我终于找到了那只可以招魂,被他们用来伤害烟烟的钢笔。我和他进行了一笔交易,我为他收集灵魂,他最终会为我复活我的烟烟。”
在这之后的事情,阮莹便可以自行猜到了。
钢笔的能力大小依赖于使用者的善恶,所以它会有意无意的引导魔术师走向恶的极端,甚至用云气控制他,影响他的神魂。在这样的情况下,魔术师心中的恶意渐渐与善意旗鼓相当,甚至隐隐有了侵占掉善意的趋向。
“我开始意识到自己的病态了。”
“说来可笑,这是因为我原本是一个善良的人,而且我也愿意做一个善良的人……因为烟烟喜欢。”
“所以我那仅存的良知告诉我,我不能再沉溺于这种报复了,可是这个时候,我已经不能掌控心头的恶念了。”
“于是我开始强烈的反抗,开始内心斗争,最终的结果是白天的我被恶意占领,而晚上的我可以恢复善意的一面。”
“但是后来,钢笔诱使我将在晚上阴气最盛的时候将它放在祭台上,自那以后,钢笔的实力就越来越强,晚上的时候便会用更强大的怨气束缚着我,强迫我的善意无法苏醒。所以哪怕我那时候想要做出些什么也无能为力。”
说到这里,魔术师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眼眸闪烁神色间含着深沉的复杂。
“多亏了你——应该是你在钢笔身上做了点手脚吧,今天晚上的我才没有被它束缚住,有机会出来。”
“不用谢,”阮莹礼貌的微笑了一下,随即又好心的提议道,“或许……你在晚上9点之前不进入那个暗室,在小镇里随便找一个地方住着,那样的话你也不会被钢笔的操作所影响?”
魔术师苦笑了一下,眉宇间的神色却更加忧郁了。
“我不会这样做的,9点之前的我心里依然被扭曲的愤恨充斥着,不希望我的善意能够苏醒,因此那时的我是绝对不可能故意制造机会让我的善意释放出来的。”
“你们是两个人吗?”
阮莹不由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