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还是要低调些,小心给东林党那些疯狗拿住把柄。”
魏忠贤欣慰道:
“放心,你说的舅舅都省的,只是我与东林党势成水火,就算我每日吃糠咽菜,还是会被他们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我又何必委屈自己?”
魏忠贤咳嗽几声,继续说道:
“我就是要让他们看看,我虽是太监,却独得圣上恩宠,他们十年苦读,却还是只能干瞪眼,我啊,气死他们。”
方正忍不住哑然失笑,自己这个舅舅,还真是越老越调皮。
其实一个人一种活法,方正也不敢说自己的建议就是对的。
魏忠贤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肯定有他过人之处,自己这三两下,还是别拿出来丢人了。
“舅舅,你多保重身体,等我回来,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魏忠贤笑道:
“好,你长大了,是该自己历经风雨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街上跟人打滚呢。”
说着,魏忠贤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个黄布包。
是明黄色的布包。
方正心中一凛,这颜色,只有皇家能用。
魏忠贤正色道:
“正儿,这里面是皇上特谕,如朕亲临,各地官府都要服从调遣,如有违背,可先斩后奏。”
方正双手接过布包,小心放入怀中。
“舅舅放心,我会把诏书看的比我自己还要重要,诏在人在,诏亡人——”
话还没说,魏忠贤就劈头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
“放屁!我外甥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我跟你说,你可是咱老李家仅剩的独苗,什么东西都没你金贵,别说是一个诏书,就是十个诏书也比不上你。”
魏忠贤似乎是气着了,说道:
“你给咱记住了,一旦事不可为,就保命为主,实在不行啊,磕个头、认个怂也没什么,人活着,一切都有希望,人没了,一切就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