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过来,别耍花招。”贺振良的语气轻松的就像在发出郊游的邀请。
刹那没有动,直直地站在原地。
“踢——过——来。”贺振良一字一顿地说道。看刹那依然一动不动,贺振良无奈地摇摇头,向白珊抛去一个眼神。
“机会来了!”刹那暗想。她算准坐在沙发上的首领必定托大,不会亲自过来拿提包。只要身边拿枪指着自己的两人中有一个移开位置,自己就可以趁机动手。
不料白珊手一抬,抡起枪柄向她的脖子砸去——作为军统的精英特工,她深知只有躺下的敌人才是安全的。
但即便是这样一个没有破绽的动作,刹那还是找到了破绽。就在白珊移开枪口的一霎,她左脚猛地踢向自己的右脚,屈肘沉肩,整个身体瞬间向白珊倒去。
这一下动作太快,袁伟根本来不及开枪。他刚反应过来,就觉得膝盖剧痛,一个趔趄站稳后再看时,只见倒在地上的刹那正用一把亮晃晃的簪子逼住白珊的咽喉,白珊表情痛苦之极,嘴一张竟咳出口血来,想必肋骨已断。
虽然贺振良知道这个杀死狼犬的女人非同小可,但看到整个过程的他,还是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这女人在倒地的瞬间左肘击打白珊肋下,右腿踢中袁伟的膝盖,右手的动作更是快到看不清,只见白光一闪,那把簪子就到了她手上。这哪是人类能完成的动作?分明就是鬼魅!
“放下枪。”刹那冷冷地说。
袁伟看着贺振良,后者紧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刹那手一用力,一丝殷红便从白珊的脖子上流出来。袁伟惊呼:“等等!”手一松,把枪扔到地上。
“孬种!”白珊瞪着袁伟恨恨骂道。刹那从地上蹲起身来,嘲笑白珊道:“蠢货,他舍不得你死。”说着瞟了眼袁伟,却见他正看着自己,眼神极其复杂。
两人对视的空当,白珊的右手已在地上摸索着握住了手枪。刹那察觉到她的动作,正待将簪子刺入,不料袁伟大叫一声飞扑过来。她万没想到这小子竟会如此,手臂疾扬如白蛇吐信般直刺过去。
血涌如泉。精钢制成的簪子几乎尽根没入了脖颈,却仍无法阻止血液喷出。袁伟用双手死死抓住刹那的右臂,嘴唇不断翕动,却已发不出声音,只能定定看着白珊。眼神中满是期待和不舍。
白珊悲痛欲绝,发出野兽般的嚎叫,一翻身将刹那骑在身下,疯魔似的抡圆了手臂用枪柄死命砸着、刨着。刹那右手一时间无法挣脱,用左手抵挡了两三下后,冷不防用左肘猛击白珊受伤的右肋,巨痛之下,白珊大叫着栽倒下去。刹那趁势用手揪住白珊的头发,用力向地上撞去。
“住手!”里屋传来一声暴喝——贺振良正用枪顶着浅野重一的头。见刹那停下了动作,进一步命令道:“放开她!”
刹那无计可施,只得遵从吩咐,松开白珊。
贺振良更加用力地用枪顶了顶浅野的头,招呼着战友:“忍着点,拿着包过来。”
白珊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却一动不动,惊恐地看着组长。贺振良正诧异间,只听身后有人说道:“对,赶紧把包拿过来。”
他不禁大惊失色——这人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自己完全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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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刹那进到套房内不久,雾隐健太也到了四楼。他从房间里传出的对话判断,金印应该就在屋内。于是打开走廊高处的气窗,攀缘着酒店外墙,从套房的阳台爬了进来。幸运的是,在他翻进来的时候,屋里正进行着殊死的搏斗,没有谁注意到他。这才让他得以如同黄雀一般,制住了贺振良这只捕蝉的螳螂。
“快!”忍者用枪指着贺振良的头发着号令——这把枪是他上一场战斗的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