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起巫满霜前几天从白纱下看向自己的目光,再瞧瞧言落月发梢上结着的那条发带,姬轻鸿唇角的笑意愈发浓厚。
此刻,他是真有三分开怀了。
然而……
慢悠悠地一笑,姬轻鸿伸出手去,又揪了一下言落月的辫子。
巫满霜留在发带上的阵法,在姬轻鸿面前,甚至连千分之一秒的时间都没能坚持住。
那个小巧、隐匿、丝毫不影响发带美观、一看就知道经过精心设计的法阵,就像是一片溶解在热水里的霜花那样,在接触的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迹。
无辜的言落月,辫子忽然被揪。
“哎呦!”
她猝不及防地叫了一声。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巫满霜猛然转过脑袋。
“……”
面对此情此景,姬轻鸿颇为愉快地扬了扬眉。
哪怕隔着一层白纱,他也能看到巫满霜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那表情不太像蛇,倒像是一只小狍子。
捏起发带梢缀着的两个小毛球,姬轻鸿把它们放在掌心里颠了颠。
他心情很好地评价道:“你们两个,都挺好玩的。”
言落月:“……”
两天内,被接连拽了三次辫子的言落月,终于忍不住发出控诉:
“您叫我一声就行了,何必这样呢?”
姬轻鸿似笑非笑地问道:“你居然好意思说吗?”
“……啊?”
指尖微动,仅仅一划,无形的气流坠入言落月的发带,在上面留下一个更加精巧的阵法。
与此同时,姬轻鸿悠闲地说道:“你一点阵法都不懂,对外怎么好自称是为师的徒弟呢?”
“……诶?”
虽然对此早有预料,但是还没敬茶、没拜师、没定下正式名分,进展速度是不是快了点?
言落月正要顺坡下驴,一声“师尊”把这段关系砸实,姬轻鸿就若有所思地截过了话头。
“不过,我仔细想来……你大师兄其实也不擅长阵法。他不但不擅长阵法,而且连我炼器的本事都没学到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