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位平老板虽然笑得不真诚,说话倒是还好,不藏着掖着。
这会听纪彬说不能喝酒,也不勉强,直接说起黄米酒的事。
纪彬料到他要提此事,却道:“这酒已经许诺给兰阿巷陈家,实在不能匀出来了。”
平老板道:“你做旁的生意,倒是雨露均沾,不把宝压在一家作坊,怎么黄米酒不同了。”
一听就知道,这位平老板是查过纪彬的。
纪彬也不觉得冒犯,毕竟他要跟一个人合作,肯定也会调查一番。
而平老板说的是,他在兰阿巷许多作坊进货,比如首饰吧,他既进梁家的,还进金家的,还有几家一起进货。
为的就是平摊风险,谁家要是突然有什么变故,他能及时变通,不至于手里没货。
可黄米酒这生意,纪彬却不打算分给别人,只给陈掌柜做。
纪彬开口道:“您家店大,若是给了您家,那陈掌柜就吃不了饭了。”
这话一说,平老板哈哈大笑,直呼纪彬说话有意思。
原来是这么回事。
兰阿巷的作坊有大有小,但总体都差不多,而且是纪彬控制要货的数量,不会失衡。
而酒坊陈家跟这个平喜楼不同。
陈家的生意比不得平喜楼十分之一,若是让两家一起做黄米酒生意,妥妥地是平喜楼以数量碾压。
更别说了,刺史府昨日得了酒,今日平老板就尝了酒。
这种人脉路数,怎是陈家能抗衡的。
就算平喜楼没有坏心思,不去刻意挤压陈家,但两者体量不同,势必会让陈家生意骤降。
自己在为难的时候,陈掌柜等人专程跑到邑伊县给他送钱,这份恩情他还记着呢。
怎会做伤害朋友的事。
纪彬简答一句话,就解答了这个问题。
此时的平老板倒是不在意什么黄米酒的生意,毕竟好酒他这多的是,倒是想交纪彬这个朋友。
话说开之后,纪彬见平老板并不介意,这才放下心,也跟着多饮了几杯。
毕竟平喜楼的酒不同一般,什么类型都有,也算长长见识。
可他毕竟从现代而来,平老板这有的酒,他基本都尝过,而且一尝就知道是什么高粱,什么糯米,又或者哪种谷子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