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索,黄沙漫天。
一道白如雪的身影,伫立在夕阳下,衣袍似被渲染成了金黄;黑衣客站在逆光处,白袍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他能感觉到,黑衣客很轻松,比他还要轻松。
他已猜到了这场决斗的胜负——战前轻松的人,往往胜率更大。
剑光忽闪,白袍人已拔出了他的剑。
黑衣客一动未动,只淡然一笑。
白袍人不敢动,敌不动,我不动,他还是明白的。
夕阳敛了最后的光辉,月光惨白,笼罩着空寂的大漠,星光零散,微弱。
无风。
女孩也已不哭了,眼圈红红的,站在锦旆下远远的看着那两个人,一动不动,就像化成了两座雕塑的两个人。
她不明白,他们为什么站了那么久,都没有一个人出手?
他们不是要决斗吗?
就这样站着便能决斗了吗?
她当然不知道,而且也不必知道了,因为白袍人手中长剑已然入鞘。
这场决斗,已经悄无声息的结束了。
“你赢了。”白袍人淡声道。
“你还未出手。”黑衣客笑道。
“我未出手,只因我知道,我输定了。既然输定了,我何必再出手,丢人现眼呢?”
“哈哈!兄台此言极妙,这实在是个偷懒的好法子,今后若有人同我决斗,我一定会效仿你的。”
“哈哈,”白袍人微笑,“不知明年此时,兄台可会再来此地?”
“若是我与他人约定,我自然会来,虽然我算不得君子,但总也是个男人。”
“那我就与兄台约在明年此时此地,决斗一番如何?到时,我可绝不会再偷懒不出一招就认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