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开堂问审,?本来应该在大理寺,不过此事皇帝介入,所以将此事拿到了朝堂。
皇帝坐在太极殿的金龙宝座上,身穿赤黄色绣金龙的团龙圆领窄袖袍,戴着黑色幞头帽。
皇帝示意内侍,内侍尖着嗓子喊,“带人犯!”
于是窦逵被押了进来,虽然他昨日受了重伤,但是还是用粗铁链束住了手脚。
窦逵的父亲,窦静看着自己的儿子脸色惨白,腹部还有血迹,他满是疼爱爱怜的目光。
窦静没有想到他的儿子如此胆大妄为,竟敢行刺公主,他是既心疼又懊恼,都怪自己常年不在府中,让他性格大变,如此这刺杀公主的罪名可不轻啊!那可是要全家人的命啊!这傻小子到底知不知道。
这边的李明达来了慈恩寺,准备去见遂安,她想问问对方,为何要如此利用一个爱她的男人。
李明达心想,她也只比自己大十岁,为何那么心狠手辣,非要置自己于死地,她差点害死了小安姐姐,难道她就不该忏悔吗?父皇没有杀了她,那是因为她还是自己的女儿,而自己也不想她死,毕竟她也是自己的姐姐。
李明达来了她静修的禅院,她好歹是一位公主,所以这座禅院是独立出来的。
李明达见四周还有护卫守着,应该是怕她逃跑。
李明达拿着皇帝给她的令牌走了进去,她来的房门前,两个护卫给她开了门。
此时跪在佛龛前,穿着灰色布衣,带着尼姑帽,正敲打着木鱼,口里念念有词,阿弥陀佛……
她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没有抬头,也没有转身去看,她静默无波的脸上带着平和,“你来了!”她轻启小口。
李明达也不绕圈子,“对,我来了。”
遂安公主起身,走了过来,坐到桌前,面色还是很平静,似乎知道她要来,“怎么,来看我笑话,讽刺我!”她语气却带着讥笑。
李明达说,“不是,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何要那样利用一个爱你的男人,你明明知道这样做,会害了他全家,可你还是唆使他做了。”
遂安清冷的眸子,淡漠之极,“那是他该受的,谁叫他当年故意毁坏自己的清誉,害得自己不得不嫁给他。”
李明达听到这话,她明白了,难怪他愿搭上全家人的性命,替她杀了我。
李明达看着对方,她双眼愤恨,似乎有极深的怨恨之气,“就算如此,可他的家人是无辜的,你的孩子是无辜的。
况且他是真心爱你,只是他用错了方式而已。你想没想过,这件事让你的孩子知道了,他该如何面对,自己的母亲唆使自己的父亲去杀人,你让他以后情何以堪?”
遂安听到她提自己的儿子,她浑身一震,是啊!孩子,我的孩子,涛儿,涛儿不能有事,她的孩子不能有事。
遂安面容终于慌乱,口里念念叨叨,不行,涛儿不能有事,涛儿绝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