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安静地停着,心却重重地往下沉。
他相信对方是为了他好,毕竟知道的越多,越容易被灭口。
司辰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好。但我需要先和领导请个假。你既然调查过,那就该知道我的经济状况不太好。工作对我来说很重要。”
“你在蛇杖集团旗下的实验室工作,走私基因药剂已经违反员工守则。”沈雁行打开身边的冷冻箱,举起一管药剂,在车灯下打量,“被发现一样是开除。请不请假问题不大。不过你放心,这事我们会处理好的。毕竟有人报警也挺麻烦。你回去后还是可以照常上班。”
他手里,半透明的红色液体像是稀释过后的血。
司辰有些恼了:“我没有拿实验室的东西出去卖!”
沈雁行微微一笑:“但你可以拿,不是吗?”
“好啦,别生气。”沈雁行用机械臂拍了拍他的肩膀,“作为交易。野草可以提供你读研的学费。或者为你更换机械义眼。你也不想一直当瞎子,对吗?”
或许是沈雁行的安抚起了作用,又或许是麻醉药开始见效,司辰的呼吸和神态都逐渐平缓起来。
他睡着了,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司辰从小身体不好,但长得好看,社会抚养院的工作人员都偏爱他。
这种偏爱导致他没有同龄的朋友。每个夜晚,他都会被人摁在床上,用沾满水的毛巾捂住口鼻。
没有伤痕,连告状都不会有人理,却是同样的痛苦。后来司辰知道了,这叫水刑。
他看不见,呼吸不了,耳边却是许多恶意的冷笑。
总之,一次次的濒死体验,让司辰学会了更长的屏息,以及更逼真的昏迷。
不太愉快的回忆。但没想到居然在这种时候帮了大忙。
沈雁行取下黑布,掀开司辰的眼皮子看了眼,眼白往上翻,呼吸平缓,很明显的昏迷状态。
他又把布重新盖了回去。蒙住司辰的眼睛。
“我还是觉得,让外人来太危险了。”司机道。
沈雁行:“但我们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司机的机械音冰冷无情:“而且你还不同意斩草除根。无相,我不记得你是这么优柔寡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