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心碎成了八瓣。
国子监里不是没有?女学?生?,虽然少,十分之一总还是有?的,都是公侯门第,她们从小读着跟少爷一样的诗书?,谈情说爱也不疾不徐,进退有?度。
可进不是这样的,退也不是这样的……
她怎么能这样洒脱……分明唤着“容二哥”,却好像是对着后生?小辈,说笑打趣都自然……
容嘉树一时?分不清是不是自己?想错了,藏在袖中的琉璃盒子揣了一晚上,早被体温暖热了,却如何也拿不出来,尖尖的棱角戳着手臂,直戳到心里去。
院子角落里有?一簇黑影蹦起来,唐荼荼机警地扭头去看,看见两只兔子都从窝里出来了,扒在兔圈上站成了两长条,唧唧叫唤了几?声。
“饿啦?”
唐荼荼一个箭步窜过去,从草盒里抓了两把草段。
这是她在猎场时?凭自己?本事捉着的兔子,其中一只还是豁耳朵,被她一箭射耳朵上,依旧活蹦乱跳的。另一只没受伤,当场被箭吓得瞪了腿,软着脚不动弹了。
唐荼荼提溜回来养了俩月。
起初她自己?不上心,珠珠和芳草几?个天天摸摸抱抱,亲得不得了。等过了那个玩劲,几?个妮子都懒下来了,兔笼从一天一扫,变成了三天一扫。
唐荼荼只好操起了扫帚簸箕,托人买了牧草,老母亲一样,一天五顿勤勤恳恳地喂起来。
这会儿要搬家了,得把府里腾空挂去经纪行,得找户把兔子送走。唐荼荼前晌跟她娘提了一嘴,华琼立马露出嫌弃表情。
总不能送爷爷那里去,几?个侄儿都是熊孩子,没两天就能作弄死……
唐荼荼想想容嘉树的年?纪,来了主意?:“容二哥喜欢养动物么?你来你来!”
容嘉树木讷地跟了两步,走到了兔笼边。
他刚才踟蹰很久也不敢进的小院,这会
儿迈步进来了,却没有?心猿意?马,没有?旖旎,只有?一股兔子臊味。
憨态可掬的女孩抬腿跨过栅栏,踩进一地草杆子和兔粪里,捧起一团白毛冲他笑:“你喜欢兔子么,我送你两只兔子行么?”
容嘉树碎成八瓣的心,片片战栗了一瞬。
他愣住了:“……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