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楼下那人的惨状,后来因为味道实在大周围的居民也心怀不满,找到了小区物业中还在的工作人员。
“你们必须把那个人弄走啊,我们也知道他惨,但是你闻闻那味道,总不能让他在那儿烂成水吧!”
“我不管你们怎么搞,小区物业费我们是交了一整年的,既然你们还在社区所里住着那就得给我服务,那死人正对着我们家窗户口,我家孩子那么小晚上都吓得睡不着了。”
最后实在没办法,物业的工作人员出面,从小区里征了一辆面包车,找到趴在树下哭得几乎昏厥的老夫妻,帮他们一起把青年的尸体搬运到了车上。
再后来两个老人一夜憔悴,开车带着儿子的尸体离开了小区,这些天都没回来。
如果空气中的病毒和细菌真的也变异了,那青年腐蚀速度快得离谱也就解释得通了。
元幼杉:“祁队的意思是,哪怕是很小的伤口,感染了细菌也会腐烂而死?”
她并不蠢,往深里想想就意识到了其中的可怖之处。
和几乎全部变异的动植物不同,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类并没有拥有什么特殊能力,他们柔软的皮肉是野兽眼中最适合猎食的美味。
现在还有高楼城墙可以躲避,但越到后面,楼房的阻挡能力必然越弱,物资匮乏的人也必须外出寻找可以果腹的东西。
受伤是在所难免的。
而细菌变异,会让本就药物匮乏的伤者雪上加霜。
试问哪个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溃烂,不会崩溃?
“知道厉害以后就注意些。”包扎完毕后,祁邪收了脚边的纱布和医药箱,忽然看向元幼杉,同沙发上坐着的纤细少女四目相对。
他抬眼时眼尾微微上挑,“祁队。”
元幼杉愣了,“什么?”
“祁队是谁?和我很像?”
祁邪看似不经意询问着,实际上带着探究,细瞳一瞬不瞬地盯着女孩儿的眼睛。
在看到她脸上转瞬即逝的怔忪和僵硬,祁邪眉心微凝。
看来是很像了。
虽然他不知道这个‘祁队’到底是谁,但他能明显感觉到,元幼杉面对自己时的语气和反应都很放松,甚至给他一种他们相熟已久、已经有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但这种娴熟却是和别人培养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