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邪看着天空幽冷的月亮,忽然想到了自己那天在城墙之下、在幻境中看到的场景。
他没有过往的记忆,可那一次,他却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身处一片荒芜之地,脚下是一片白沙。
沙漠的中心,放置着一具巨大的棺材,上面刻印了许多神秘的花纹和铁锁。
祁邪不受控制地被吸引着走向了那个棺材,紧接着,他在棺中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被锁在了里面。
无法说话、无法动作,像是石化一般,永远陷入长眠。
亘古的寂寥和愤恨占据了他的全身心,那种真实到刻入灵魂中的感觉让他战栗。
后来的一段日子里,他每晚都做了同样的梦。
无尽的白沙,诡异的棺材……而他则是棺中人。
他突然意识到,这很有可能就是他失去的记忆片段。
祁邪知道自己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也很可能是个没有明天的人。
他不想让小元觉得别扭而疏远他,也不愿意在两情相悦时被迫分离,无论哪种情况他都无法接受。
所以他不想说、也不敢说。
祁邪觉得永远当元幼杉记忆中那个最好的、亲密的伙伴,就够了。
温桦啧啧称奇,“老祁,我从来没想过你竟然能铁树开花,一开还是痴情种子……算了,不说也罢了,分别的时候也轻松点。”
祁邪本来就不怎么高兴,一听到“分别”二字,周身气压更低,“去睡你的觉吧。”
说着,他起身走向了里屋。
温桦摇摇头,“啧这闷骚,还不高兴了……”
——
春节一过,冬天也就过得差不多了。
当气温逐渐回暖、基地里的异能者们也开始出城往更远的地方猎尸。
从首都城和其他几个大基地到来的研究者们彻底在陵城定了下来,与此同时庞天这些外来的异能者,也在迅速分割着陵城的地盘。
元幼杉几乎每天都能在弹幕上看到点关于他的消息。
哪怕她不和这些人接触,也能大概知道他们的信息和动静。
听说庞天之前在首都就一直不服祁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