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迹点了点马首。
长安横行霸道的终究大多数都是那些纨绔,或者泼皮,那样的人极少极少,若是真的随处可见,陛下从前也就不会忍得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他们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前进,管阔忽然发觉在白、阮、华三府栽掉之后,可能这一他刚刚还觉得挺有意思的职责不怎么有意思了,像白云里那样的人,必定是变少了。
他思索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一个好去处,对着无迹道了一声:
“走,回家!”
……
……
人真的变多了,街道虽然不算拥挤,但是人来来去去,就像是潮水在前前后后地交错。
管阔曾经叫一位妇人把摊位摆到一个地方,妇人没有同意,那个地方就是这里,长安最最热闹的去处之一。
远处的风中,传来铃铛之声,清脆响亮,如同演奏着一场美妙的乐曲。
柳国公府的侍卫跨着长刀,穿着铠甲,从长街的那一头绵延过来。
远方,侍卫的中心处,是一座大辇。
整座大辇都被白色的帷幔遮挡住,在冷风之中,轻柔地飘舞。
大辇的速度很慢,当然也不会像那一日的白云里那般横冲直撞。
长安的百姓们纷纷让开,这里面并没有什么以势压人或者其他的什么,国公府的这一座大辇出动,自然会有着许许多多的侍卫守护,这样的排场,会叫人自然而然地作出让步。
管阔骑着无迹,并没有像当日那般横在当街,只要不是像白云里那种的,他当然也不想惹事,而且他已经知道了大辇内的是谁,他对这一位算不上有什么恶感。
随着距离的拉近,透过大辇外面的帷幔,可以依稀看到一道曼妙的身影端庄地坐在里面。
那是一名女子,也是长安出了名的美人。
侍卫们跨着长刀,距离他越来越近,无迹歪了歪马首,不知道在作何感想。
铃铛脆响,佩刀与盔甲碰撞的声音也不绝于耳。
白色帷幔内的那道曼妙的身姿越来越清晰,那种朦胧的感觉,能够更加让人产生无限的遐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