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伤的那么严重,你娘昨日还哭了。”
善善睁大了眼睛,惊疑地看着他。她昨日可没瞧见娘亲的眼泪。
但皇帝金口玉言,不会说假话,他还道:“你在她眼皮子底下受了伤,她心中已是自责,若是再让她看见,不知还要偷偷哭几回。你的伤好了,朕亲自送你回去,如何?”
善善犹豫不决。
一边是想见娘亲,一边又是娘亲的眼泪,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边谌单手抱着她,从笔架取下一只毛笔,放进她的手里:“你有什么想与她说的话,写在信上,朕找人替你去送。”
善善这才重重点下头。
她趴到御案上,手掌在宣纸上留下一个脏兮兮的小手印,刚写下一个字,忽然整个人悬空,被抱了起来。
“皇上叔叔?”善善茫然。
边谌头疼地灰头土脸的小女儿:“来人,备水。”
……
高老夫人进宫没多久,忽然在宫中晕倒,被人抬着出宫。这个消息很快传到无数人的耳朵里。
很快,他们又得知高源断了一条腿的事情。
高家向来盛气凌人,行事也没遮遮掩掩,有消息灵通的,也很快将闹市惊马,温家母女被抓,高家前去报复又无功而返几件事联系起来。高家在京城横行已久,还是头一回栽那么大的跟头,更何况做高家绊脚石的不是哪个世家贵族,竟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商户。
那高源是高家人的心头肉,忽然断了腿,也断了仕途,以高家人脾性,岂会善罢甘休?
便是温家母女有太后娘娘撑腰又如何,那高家是国公,高老夫人可与太后是姐妹!
众人心思各异,一时,满京城的目光同时落到了温家身上。或同情,或幸灾乐祸,几乎所有人都在心中觉得,这温家已是大难临头了。
高老夫人在家中悠悠转醒,恍惚还有些不知身在何处。
她的几个儿媳皆侍候在床边,一见动静,立刻围上前来。
“大夫,大夫,老夫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