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深偏开眼,把刚才那道题重新拆开解。
喻繁:“干嘛?我说我听懂了。”
“嗯。”陈景深说,“我自己想要再讲一次。”
“……”
喻繁别别扭扭地重新看回题:“随你。”
连着几天晚上,一到九点,喻繁就能收到陈景深“发错”的消息。
陈景深手机举得随意,发过来的视频多了,喻繁看到了很多题库卷子以外的东西。
陈景深的书桌、笔筒甚至台灯,都是灰色调,桌面上除了纸笔和耳机之外没有其他物件。
他做题时会露出一点衣角,偶尔是黑色,偶尔是灰白格子,再配上他那冷淡低沉的嗓音。整个视频给人的感觉都冷冰冰的。
陈景深没再说自己是发错,喻繁也不问,两人心照不宣的聊出了很多页聊天记录。
期中考前一天,喻繁洗了澡出来,拿起手机没看见消息。
他挑了下眉,确认了一下时间,九点十五分。
他散漫地坐到椅子上,拿起肩上的毛巾擦了擦发尾,目光在陈景深的微信头像停了几秒,然后点进去,消息还停留在昨天。
怎么迟到?
喻繁打开对话框,刚打出一个字又忽然反应过来,飞快地删了。
不对……傻逼了。
陈景深本来也没答应过每晚九点都要给他发视频讲题。
喻繁握着手机后知后觉,自己似乎有点理所当然了。
陈景深没义务每天上网教他题,他们之间没有约定,没有交易,也不是那种能天天聊天的关系。
他把手机扔到桌上,单手打开笔盖,随手把前额的头发往后撩,兀自翻开练习册。
自学吧,反正他现在已经大致能看懂一些简单题目下面的解析了——
“嗡。”
喻繁扔下笔,心想你迟到了二十分钟,面无表情地打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