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杰!格兰杰!瓦莱莉亚!嘿!这边!”
警戒线内,一辆救护车旁边,发呆的瓦莱莉亚抬起了头。
她看见自己新闻社的同学,正在线外蹦蹦跳跳。
“看这边!瓦莱莉亚!”
咔嚓!
那家伙抬起相机,极其熟练地拍了一张,然后才挥手喊道:“你感觉怎么样?受伤了吗?”
声音混进其他喊叫里,在耳边嗡嗡不停。
该死的相机,该死的问题。
瓦莱莉亚感觉耳朵里都是垃圾,视线所及也都是混蛋。
大胆的学生、各种指挥者、疯狂的家属、老师、记者。
乱糟糟的,没有一点理智。
瓦莱莉亚看见一具具冰冷、破碎的尸体被蓝布包着,摆到了办公楼旁的空地上。
教导主任带着几个老师在那认人,说不清楚谁的脸色更差些。
医生和消防员在身边来来回回,警察站在警戒线旁。
除一开始给她一块毛巾后,再没人搭理她,因为多的是比她更需要帮助的人。
比如霍洛威教授,比如马克·路德律师。
“嘿!瓦莱莉亚!”另一边,新闻社的同学挥着手,再次大声问道,“你还好吗?你有没有看见告死鸟?”
“什么?”
瓦莱莉亚被唤回了注意力,嗓子发出干哑的声音。
“告死鸟!有人看见一个黑影从楼里飞出来,你看见了吗?”
混蛋同学的问题,让瓦莱莉亚瞬间回想起来,那个在尘雾之中淡定杀人的身影。
告死鸟。
他绝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是实际上,救了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