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今日还要唤纪姑娘吗?”李弘安伏着身子问榻上的南宫浩。
南宫浩颔首:“嗯。”
李弘安踌躇着:“可是陛下您...”
南宫浩道:“李弘安,朕让你去,你去便是了。”李弘安诺诺地应了,去传唤晚歌。
晚歌今日来得早些,刚将熬好的药倒进碗里。李弘安上前道:“老奴有个不情之请,望纪姑娘能答应。”
晚歌道:“李公公请讲。”
李弘安道:“还请纪姑娘今日...莫要再刺激陛下了。陛下沉疴已久,怕是承受不起。”
晚歌淡声道:“李公公何出此言,晚歌并未做些什么事情,只不过说了该说的,怎么晚歌倒像是弑君贼子?”
李弘安知道晚歌在装糊涂:“纪姑娘莫要为难咱家了...”
晚歌不再理会,端着药碗向南宫浩那处走去。
进了门,晚歌直直走到了南宫浩榻边,南宫浩倚在边上,见晚歌来,放下了竹简。
晚歌也不客气,自己落了座,玉匙搅动,在碗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南宫浩近近地看着晚歌的脸,恍惚又似见到了离歌。
晚歌抬头,见他看着自己,知道他又在想娘亲。她朱唇诺诺,但到底没有再说什么,舀起一勺喂给他。
南宫浩就着她的手喝了,问晚歌:“晚歌没有别的什么再告诉朕了?”
晚歌嗤道:“陛下,我该说你什么好,若我再告诉你旁的,你再出什么事,我怕不是直接被拖出去乱棍打死了。”
南宫浩又喝了几口,回道:“已是残烛人,活命余几多,临走前总要当个明白人。”
晚歌道:“陛下如今再假惺惺地去知道那些过往也无用,一来不可挽回,二来徒减阳寿。”
若还有旁的晚歌怎么可能不会讲,只不过讲尽了。那些事情讲多了,晚歌自己也痛苦。
南宫浩将药喝完,晚歌起身便要走,南宫浩留住了她:“晚歌晚些走可好,陪朕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