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郁提前发了短信来和尤醉道歉,因为期末周他要忙着批改试卷所以没有空闲,这些天尤醉都是自己打车回家的。
出了这样的事情,尤醉自然不敢一个人去做地铁,他本来想要拉着几个同事一起,但是不巧的是今天竟然没有人和他顺路。
“先生你好,是要回家吗?”
一辆亮着绿灯的出租车在他的面前停了下来,司机摇开车窗,露出一张热情真挚的笑脸。
尤醉犹豫了下,看着越来越晚的天色,还是上了车。
他说了自己的目的地,握着手机坐上了后座,车上面的暖风开得很足,吹得他有些昏昏欲睡。
刚刚上车,磅礴的大雨就落了下来,天色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就连路边的路灯都几乎要在这样阴沉的黑暗里面被席卷淹没。
这里距离白郁的住所并不远,只要十几分钟的路程就到了,所以尤醉强撑着精神,打算回到家再说。
只是他撑着脑袋靠在窗边,没有注意到路边的景色越来越陌生,灯光也越来越稀少暗淡。
大雨和黑暗遮挡了尤醉的视线,他觉察到不对,还是因为已经足足过去了有半个小时,车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而车窗外的场景,也并不是他所熟悉的幽静的住宅区,而是一间间破败陈旧的瓦房。
尤醉的心已经冷了半截,知道自己可能就是遇上了那个已经连续跟踪了自己很多天的变态,好在他也并不是没有准备,悄悄地将手伸进了自己的口袋里面拨通了那个紧急通话键。
只是一阵凄厉的警报声却从前面传来,尤醉的心中一惊,却看见那个司机转头看向他,热情的微笑褪去了,剩下来的只有深深的冷漠。
他随即就在一阵浓郁的香气中失去了意识。
·
白郁发现尤醉失踪是在一个小时后,他回到家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本应该在那里等着他的尤醉。
并且之后给他尤醉的手机打电话,收到的也只有无人接听的电话提示音。
心底的预感已经强烈到了无法忽略的程度,白郁猛然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抓起了大衣就大步走入到了雨幕之中。
同时,在检察署的办公室里面,殷祁也正在对着外面密集的雨幕看。
他的嘴里咬着一块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彩虹橡皮糖果,整个人瘫在椅子上面,比验尸室的桌子上面的那些还像是一具没有自由行动能力的尸体。
同事零零星星地和他告别,并且离开了。
只有殷祁不想回家,回去做什么呢?
他心想。
没有哥哥的地方,哪里不都是一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