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棠听了,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梅英感觉她变了许多,好像对尊主的事都不在意了,又道了一句:“那些衣裳,他都没烧,好好地收着呢。”
那天晚上,那盆没被烧毁的衣裳,成了梅英一个人的秘密。
她已经忍了很久,如今终是忍不住说出来。
她想白婉棠或许会有所触动。
白婉棠却脚步一顿,困惑道:“什么衣裳?”
梅英道:“就是你亲手做的那些衣裳,尊主说要烧了的那些衣裳,他没有烧……”
白婉棠沉默半晌,打断道:“那又如何呢?”
“……”
那又如何呢?
梅英也不知道,她总觉得白婉棠的反应不该是这样的,可又没有理由这样说。
梅英不再说话,将白婉棠送到马车上,帮她撩车帘时,看见独孤极在车内看折子。
白婉棠怔了下,喜悦的表情很快垮了下来,面无表情地上车,坐到了车内离独孤极最远的地方。
她还以为是她一个人去逛,还以为她可以趁机逃跑。
车帘放下,空间变得逼仄。
独孤极放下折子,疲倦地捏了捏眉心,“过来。”
他又瘦了些,脸色更显苍白。长期受噩梦和反噬困扰,整个人也显得尤为病态阴翳。
白婉棠出门前又被灌了药,提不起劲,坐靠在车壁上不动。
独孤极不耐烦地扯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过来。
她一个趔趄,一头撞到独孤极小腹上。
独孤极身形一震,剧烈地咳嗽起来。
白婉棠想要站起身来,头上的金钗花簪却勾在了他繁复的金丝腰带上。
马车摇摇晃晃,她无力稳住身体,脸总是被迫贴到他腰腹上。
她急着要同他拉开距离,顾不上疼得去扯自己的发髻。手背突然被打了一下。
她痛呼一声收回手,感到独孤极轻轻咳嗽着,慢条斯理地解她勾在他腰带上的珠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