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条石板桥上,桥下是淙淙河水,河岸的大青石上,蹲着一排妇女,她们正在洗衣裳,有说有笑,而河的下游,则是一名少女身段的人蹲在河边,旁边的石头上,推满了衣物。少女正在一条条的搓洗衣物,满手的水泡,望着洗不完的衣服,有些焦头烂额。
“她的母亲是妓院里的,她是在妓院长大的,真是贱到了骨头里,活该她嫁不出去,洗一辈子的男人衣裳……”
“依我看,与其天天有洗不尽的衣服,还不如直接上妓院去,不比这来得舒服吗!”
“你这舒服是啥意思嘛?”
“哈哈……”
听到这些嘲笑,林秋客也只能摇头叹息,同情地望着那一声不吭的少女。
谁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生命是伟大的,没有人生来命贱,而我们能够做的,就是把下贱的生命,活得高贵起来。
“我觉得,可以在河边造两个水池,把所有的衣服全部扔进一个池子里,经水浸泡后,再件件的洗,或许容易很多!”
水中倒映出一道高大身影,少女没有抬头,这种臭男人都是一个样,就是故意走近来,看看自己胸口的衣襟有没有破绽。
只不过以前那些男人走过身边,要么不声不响,做贼心虚,要么找点话题,啰哩啰嗦一大堆废话,欲盖弥彰,像今天这位,貌似不像是来占便宜的。
“他就是杀死马贼的林公子么……”
等那人走过,少女缓缓抬头,望着青年背后的石剑,这才微微震惊。
往下游走去,住在河边的叫水村,绕过水村,再往东行三里,就是一片山林,这些山不高,但林密,树林中有一片坟场,走过坟场一直往山上去,就是初次与招风耳打斗的地方,这里已经能听到密集的凿矿声,和泥六讲故事的声音。
“当时林公子站在这边,招风耳站在那边,只见林公子身轻如燕,大喝一句恶贼哪儿跑,那招风耳被他一喝,当场站立不稳,屁滚尿流……”
“然后呢?”
“呀豁!问的好,招风耳此时想起自己是个贼,又岂能不战而退,当场指着腰带的熊头,吓唬道,吾乃熊门南域分堂熊老大的亲哥,尔敢挑战熊门吗?”
“林公子听到熊门二字,他不惊反笑,高声道,杀的就是熊门……”
“说的好……”
凿矿声骤然停下,掌声如雷,泥六干脆就放下凿子,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在矿场上演了起来。
“亏得有林公子灭掉这帮马贼,我们才有活命的机会呀!”
“好了,好了,他来了……”
小路上出现一个青年,背剑而行,当他出现在众人目光之中,所有人都变得力大无穷,动力十足。一块块白铁矿石在呐喊声中被砸下来,被抬到空地上,小孩和妇女则捡一些细小的矿屑,一点不漏的集合在一堆。
“让开,美少女泥丸丸来也……”山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娇喝,一名力大无穷,浑身肥肉的少女举托着几百斤重的矿石,快速的走到空地,重重的把矿石砸在地上,然后拍了拍手掌,用拇指抿了抿鼻子。
那地动山摇的气势,让一众男人自惭不如地吞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