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到以后应该立刻通知我,文件天天有,可有可无的太多,孰轻孰重你总能分出个一二三吧?”陈副台长说:“我下次注意就是了。”
陈信刚说:“你不是说必须得到你的批准吗。”
许台长说:“你不会把表格填上寄出去,你老婆是会计,就算我来填报表也绕不开你老婆。”
许台长的桌面上摞满了文件,有的表层的已经积了灰尘,那张表格就在其中。
“谁收的我不知道,我看见的时候信已经开封了,我给你放桌面上了。”陈副台长回答。
许台长问:“谁收的信件?”
这么重要的表格,每年的年末必须上报一次,年年的上报时间还不固定。今年,许台长就是想不起来有这个表格,还在等待着,早早地准备好了几个项目,想多要点钱。
接着省局经济处来电话催促许台长尽快上报下一年度经济结算的表格,“许台长,你们台站明年不想要经费了?全省就差你角亥台了。”
“许台长,消消气。”柏副台长劝许台长,“其实就是三十元、五十元的事,好家伙,送出去二三吨煤。”
许台长说:“把我吓得不敢上班了,见了人家就逃,把事都扔给了他,没有他,塌陷台的大门都面临着进不来人,窗户上不会有一块好玻璃。”
许台长对柏副台长说:“他还说,‘从一件小事上完全可以看出一个人的真实能力,细节决定大事的成败。’他到处嚷嚷,省内没有一个台长不知道的,局里没有一个处长不知道的。”
“树还是小树毛子的时候,一铁锹就铲平了,无人过问。可是树长到有点经济价值的时侯,农民就看上了,再动人家就不让了。没有韬略,这台长啊,就是要具备长远的目光,这是先天性的不可能后天习得的。”许台长把听来的话学给柏副台长听,然后说:“这小陈说的是什么话,还我智商有问题。”
本来风波过去了,去省局开个会回来,许台长的脸拉得老长。
“你这是过河拆桥。”陈副台长说。
许台长说:“这次算了,以后的所有事情必须得到我的批准。”
“老许,你这是干嘛,我这是在替你擦屁股,你竟然拿这种口气来责怪我?”陈副台长说。
“我就等着他这样干呢。”许台长说。
“天天来闹,你听不见耳根子清净,再不处理就要砸单位的窗户封单位的门。”陈副台长说。
“我躲了是不假,放一放再说,这还不如给他百八十的。”许台长说。
“你跑了,问题总得解决吧。”陈信刚说。
“谁让你用煤来赔偿的?”许台长气呼呼地质问陈副台长。
许台长不相信有人偷煤,但是煤的确少了,一问郑师傅才知道真相。
陈副台长原本不想声张,自己觉得这事有点丢人,可是煤缺的太多,被章金发发现了,“许台长,有人值夜班偷煤。”
临走的时候抡大铁锹的男人说:“跑遍大半个村子,再也借不到手推车了,也没用外人帮忙,都是自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