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水手们准备将引火物和其他一些必要的东西搬下船时,几个土匪突然大声叫住了他们。
“亡命徒,瞎叫什么?!”水手长拿小刀抵住他们的脖子,半带威胁的问。
“不是叫你,是法尔发来的贵人!”这人推开水手长,朝着盖瑞斯呼叫道。
“你!”水手长觉得自己被一个俘虏嫌弃了,一阵怒火涌起,下意识就想揍他。
“你要说什么?”盖瑞斯停下了脚步,令水手长下去。
“我的伯爵,你知道的,我们的头头为了根据地的隐蔽性,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一个据点。现在距离更换藏身处只差十天了。更何况再过几天他就会得知我们败退的消息,有可能会提前迁移据点。”
“十天?”盖瑞斯估计了一下,按照现在船队的最快速度,日夜兼程九天,大概就能到那个匪徒所说的根据地。但冒着浓雾行军,无疑是在刀尖上跳舞,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去做的。
“千真万确,就是十天,以格里芬的名义,我向您保证。要是不现在出发的话,很可能就赶不上了。”他一脸恳切的说,几个同伙也跟着附和。
“现在就走?你要我们冒着大雾行军吗?如果你们试图撒谎的话,我们不介意把你们扔到海里喂鲨鱼。”休尔觉得这几个家伙说的话很不靠谱,可能有诈,便想刺探一下刚才他们言语的真实性,顺便套套他们的话。
“长官,”这个黄袍子不知道休尔的爵位,便只以“长官”来称呼,“我听说法尔发人要么不接受他人的效忠,如若允诺了便会无条件的信任他。您既已同意我们终生为查莫里克森家族的仆人,便不应再怀疑我们。从克林堡到以南的几百里没有暗礁,您完全不用担心,浓雾只是一层蒙蔽双眼的面罩,完全影响不到什么,如果过于顾忌,反而会被其所困。这是我们航行无数次后总结的经验。如果您们不相信我,我愿意发毒誓,”随后他便抢过一张便签纸,在上面书写起来,“以纪予和格里芬的名义……”
“等等,你会写字?”盖瑞斯的关注点很奇怪,在他的固有印象中,大多数匪徒应该是大字不识一个,不修边幅,衣服破破烂烂的。尽管他曾在库里斯库荒原上见过全身披甲,持刀跨马的强盗,简直比某些小国的常备军还要厉害。但在他看来,这也只是“袍子披在癞蛤蟆身上”罢了。今天看见个有文化的叛徒,让盖瑞斯十分惊奇,顿感这个黄袍子可能不是一般的土匪。
“学过几年。”他“刷刷”几笔写完,将它递给休尔。
“我实在是不敢相信背叛他们本国国王的人会诚心帮助我们。”休尔看了那便签两眼,又扭头看了看盖瑞斯,随后转过身去,让盖瑞斯自己做决定。
“他们给我们钱,他们给我们饭食,我便跟随他们。我没有参与对以南王室的屠宰行动,只是助纣为虐的一份子,或许并不如各位大人眼中的那样十恶不赦。”这个叛徒似是有点慌了,他开始担心上面交给他的计划会失败,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暂时按他说得做吧,现在正是需要赶时间的时候,”盖瑞斯思想斗争了许久,终究还是下了决定,“至少我相信他说的话中大部分是真的,如果后面发现他弄虚作假再审问他也不迟。”
随后他转过头来吩咐:“看好那几个叛徒,接下来几天一切小心。”
一阵“哗哗”声响起,停泊在岸边的四十艘四列桨座战船向着前方驶去,在迷雾中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