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李少易的话,那椅子的吱呀声戛然而止。
唐璜睁开了眼睛,他没有看李少易,而是转头看向了窗外。
窗外,白云如海,远处墨山高耸,直插天际。
“我一向话多,本以为这一次来找你,会有很多话要说,你一定也有很多事想问,可当我真见到了你,我却发现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唐璜那一向平淡的声音这一刻,多了一些起伏。
三年前的不辞而别,三年后的突然出现,唐璜知道,他辜负了太多人。
可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他不敢说,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活下去。
更何况,已过三年,马上就要成婚的李少易。
他岂敢让自己的朋友深陷杀局之中呢?
李少易听完,沉默不语。
他的确有太多想问,他想要问唐璜当年为何不辞而别,他又想问这三年来过的如何。
他想问如今他在想什么,他想问的实在是....太多了。
可他说不出口,因为他如今只是一个连剑也挥不动几下的废人。
“我不能告诉你我当年为何突然离开,因为就连我也不愿意记起。”唐璜的目光仍看向窗外,突然说道。
“但我可以告诉你,这三年来,我住在一个叫平安镇的地方,那个地方几乎天天下雨,雨不大,却让人忍不住心烦。”
“可那个镇子做的山火酒却十分火烈,当真像是吞了口火球入喉,一开始难以适应,可到后来却又痛快的不得了。”
“那个镇子里,没有什么所谓的江湖高手,可每个人都十分善良,那村口的张屠夫每次卖剩下的肉都会特地做两个下酒菜,跑到我那里,跟我喝上几壶,
可他酒量不行,每次喝醉了都要把他女儿嫁给我,可他女儿到今年也才十岁。”
唐璜一边说着,一边想起了张屠夫醉酒之后的滑稽模样,他轻声笑了起来。
“那个卖酒的老王头也有意思,我每次都去他那里买酒,时间长了竟然嫌我烦,说要教我怎么做酒,头一次见到这么做生意的,
他跟很多买酒的人都这么说,可没一个人听他的。”
“谁不知道,那老王头儿子三年前当兵战死,老伴又走的早,无依无靠的,天天就守在哪小酒摊,脾气又倔的不行,真拿这老头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