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他老乡简直是一头雾水,莫名其妙,还以为他突然患什么癔症了,伸手还摸摸他脑袋,不过也顾不上打开他了,老成又是无比感激的一作揖。
“兄弟今个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啊!”
“怎么就救命了?”
实在忍耐不住好奇,老乡悲催的在脑门冒出一大堆问号来,听的这老成却是更加急切的摆着手。
“刚刚不是你和那个军爷认识吗?刚刚咱老成闹事儿,要不是您个,咱也被拉出去打了啊!”
足足看了他三四眼,终于,他那老乡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笑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我的兄弟,你说那个啊!哈哈哈哈~乐死我了,哎呦……”
“兄弟,我都要吓死了,你还笑!”
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半天,老乡被老成搀扶着先到个街边小馆子坐了下来,要了一壶茶,好不容易喘过来气儿的老乡这才指着外面又一伙被按在地上圈踢的说道。
“那是毛将爷的规矩,挨打的都是些流民泥腿子逃难过来的,本来毛将爷挺大方,大开镇们接纳这些流民,结果你不知道,这些混账东西还蹬鼻子上脸了,占着毛将爷的港口,张口还要这要那的,这毛将爷一生气,就这么一挥手,打!”
“有句话叫军令如山,咱毛将爷一声令下,咱毛家军那就放开了手脚,顷刻之间,刚才还在那儿泼皮耍赖的流民泥腿子,莎啦啦啦啦就被打的落花流水磕头不起,那脑门都肿了,将爷这才原谅他们!”
“这以后,逃难到东江的流民,就先得吃顿打,这叫知道规矩!”
那神情神气的,仿佛是他一挥手,十多万流民就被打的落花流水那样,不过他学的也真像,这小酒馆里,居然还响起了掌声,北人的话豪爽显露无疑,一个下巴留着整齐的短胡茬,似乎比普通人都硬朗不少的壮汉一边拍着巴掌一边对掌柜的甩甩头。
“这位仁兄说的好,咱将爷就是这么豪气,给那桌上壶酒,上盘子牛肉,账算我的!”
“别介,总爷,您也是跟着将爷拼命流血的,小二,上酒上肉,算店上!”
真没想到,白话一通,还能有酒肉吃,这山西老乡是赶忙兴奋的做了个罗圈揖:“哎呦,多谢各位爷!”
“谢就谢咱将爷!要不是将爷,哪能有今个?”
听着周围热情洋溢的声音,老成还真是诧异的四周多打量了几眼,然后又是地忍不住低下了头。
他不愿意来东江的第二个原因,就是因为这儿是个军镇,这年头,当兵的哪有讲理的尤其是一个军将,更是一言不合掏刀子砍人的主儿,要不他合作几十年的老伙伴怎么死的。
老成还是头一次看到,一地能对镇将拥戴成这样,这绝对不是浮夸,绝对是发自内心的,而且还绝对以自己是个东江人而骄傲的。
咱老成堂堂京师人士,都没骄傲,你们一个穷乡僻壤,骄傲个屁?
思索中,夹起一块子肉,老成下意识就填到了嘴里,然而刚嚼了两口,忽然间,他又跟吃到毒药那样吐了出来。
等等,这什么肉?牛肉!
这年头,牛都被保护的跟大熊猫那样,在关内,杀一头牛都是流放的重罪了,就算吃一块,也的吃官司,要不里,梁山好汉为什么一拍桌子,给老子上二斤熟牛肉?这店家怎么敢公然卖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