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有些服气,前不久才得到消息整个国子监已经炸锅,结果这始作俑者刚在监内大考之中将吏部尚书之子钱如命一剑割喉,此刻却宛如没事发生般,竟然还有闲心写下所谓“心得”笔记,这份心态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徐长乐笑眯眯询问道:
“老苏,监内准备如何处置我?”
老人收回视线,坐在那紫禅木造成的桌椅前,平静道:
“监内几位助教刚刚商量的结果是考核临时结束,你暂时被监禁在此地,不可外出,且不许任何人看望,等待朝廷发落。”
果然如此....徐长乐陷入沉思,内心对于接下来的事情也有些茫然。
杀了就杀了,徐长乐毫无负担,这家伙三番两次坑害自己,不杀真留着过年?
但哪怕他算的再多,终究也不知道那位不知性格的皇帝陛下会如何处置自己,一切当真只能看天意。
虽然徐府那便宜老爹据说生前跟皇帝有交情,但万一那吏部尚书舔着个老脸不要,天天跪在御书房前嚷嚷着为儿喊冤,皇帝一烦真斩了自己也有可能。
“你应该庆幸,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的国子监,若是在别处,等不到宫内处置,你就会被他身旁的那个老仆撕碎。”苏老微笑道。
徐长乐神情一动,想起当初在平安县衙时钱如命身旁那个老仆,眯起眼睛道:“那家伙很危险?”
“武夫四品,半神下的诸多修行者间直接战力最为强悍。”老人直接了当。
嚯.....徐长乐啧啧咂舌,随后问道:“老苏啊,咋啥事你都知道?”
“我已经在这里待了很久。”
苏老低着头,揉着自己的膝盖,眯起眼睛,似乎是在回忆:“这些年来国子监的学子来来往往,我就站在那里喝茶晒太阳,偶尔睁眼,其实就能看清大部分人。”
“当初他也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就跟你一样,不停的翻阅儒家经典,似乎能从其中看出些花来,偶尔还跟我聊过,只是后来就很少来过了。”
徐长乐端起茶抿了一口,事不关己般指点江山道:“心杂了,不再是少年了啊....”
苏老默默看着他。
“咋?怪我咯?他自己得寸进尺找死而已。”
徐长乐理直气壮道:“老苏你自己说,从读书人的角度来说我们谁更像好人?”
苏老没有回答,问道:
“你知道圣人言语有教无类四字的含义么。”
没等徐长乐回答,老人自问自答道:
“不分种族,甚至不分好坏,都在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