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金敏长叹一声“蝉音不仅是一介伎子,甚至还是沈公献予晏迟之人,晏迟早就将她逐出,她哪怕招供了实情,晏迟也会驳否,官家根本不会相信蝉音的供词。”
“那还有贾高松……”
“而今晏迟完全可以置身事外,贾高松忽然跳出来指控晏迟,他是什么目的岂不一目了然?”金敏摇着头“晏迟曾经阻止过让汴王迁往临安之外,咬定汴王若离临安将有性命之忧,要是汴王现在临安,羿枚等有何借口谋逆?贾高松的证供,是称晏迟勾联辽国,他为辽国的间细,却在晏迟占尽上风时忽然出首,分明就是要将晏迟置于死地,他的供辞哪会被官家听信?
另则,现今的燃眉之急时如何平定叛乱,官家会倚重谁?必然是襄阳公、辛枢相等人,这两位都心向晏迟,更何况还有一个穆清箫!!!我们这时仓促对晏迟发动弹劾,可谓毫无胜算。”
那要怎么办?
“只好弃元务墉而自保了。”金敏倒是很快做出了决断。
“可元务墉已然入狱……”
“他便是要招供,定然也仅是供出晏迟的罪谋,哪怕官家并不会听信他的话,于我们而言也是有益无害,且我猜度着,官家今日喝止了沈公你的话,恐怕根本就不会公审元务墉,官家还是为了保住兴国公不受牵连,兴国公既安,则咱们同样不会受到波及,我们只能摁兵不动,另候时机。”
兴国公不知道他的人手为何没有知禀羿枚等人的异动,晏迟却是清清楚楚。
这一晚,他喝着小酒,正跟芳期讲故事呢。
“羿枚被俘时尽管年少,但已经是个跋扈骄纵的皖王世子了,无奈的是成为了囚俘,只好忍辱偷生,释归之后,他甚至埋怨汴王不争,只图自己荣华富贵,他虽被安置在顺昌府这种富庶之地,可无爵无禄,身边还有内察卫的眼线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囚俘生涯的怨气早就摁捺不住了。
我不过是遣人煽了煽风点了点火,羿枚就决意谋逆,他做的第一件事当然就是杀了眼线,司马权对这些宗室放心得很,根本没料到他们会谋逆,所以收到羿枚伪造的信报,他就没有认真辨别过真伪。
羿枚杀了眼线,乔装亲自去见羿桓,所以舒州的眼线也没了,羿桓争获了‘自由’,由他出面联络其余的七人,自然都是因为武官逼使,军户颇多积怨的那些地方的宗亲们,众人轻易就能赢获军户的拥戴,这么大的利益在前,哪能不入伙。”
芳期笑道“晏郎当然又会故技重施,逼迫羿栩只惩宗室,而宽敕军户。”
“这回恐怕不能故技重施了。”
晏迟却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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