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日明明可以让羿栩葬生狼腹,晏郎为何要故弄玄虚呢?”
“还不到时机。”晏迟道:“羿栩现在要是就死了,太子继位,哪怕司马芸命丧狼吻,司马权今日可并未随驾参加秋狩之礼,他还是大丞相,太子的外祖父,由他辅佐不能亲政的太子主决朝政,连徐公、辛公都不会否决。
我怎么能让司马权坐享渔翁之利?眼看着他跟王烁这样的鼠辈压在我的头上耀武扬威?我楚心积虑地布下这样的险局,是为了自己获益,清箫获益。”
芳期低着头,她又急于求成了啊。
“吴湛今日的表现,也是不负我的期待啊,相信羿栩现在最感激的人,除了我和清箫之外,就只有他这侍御右都统了。”
“吴湛?”芳期惊问。
“就是那个眼见恶狼来袭,拔剑相击的侍卫,他果然很是机警,今日事故发生得突然,他却还没忘寸步不离天子左右的使命,十分尽职尽责。”晏迟微笑。
虽然,完全不是狼的对手,实际上靠吴湛根本不能救羿栩一条狗命。
正讲到这里,就有宦官求见。
来的是潘吉,他现在已经混成了羿栩身边顶顶重要的内臣,这时来见晏迟,自然是因为羿栩召见,羿栩现在安顿在猎宫的乾元殿,虽说惊魂未定,但让他更加关注的还是秋狩之礼为何会生这起事故,必需要察问个清楚。
潘吉引晏迟入见时,壮着胆子提醒了几句:“大娘娘也在乾元殿,还有洛王、宋国公、镇江侯、辛相等等臣公,大娘娘已经下令将负责筹建围场的官员逮捕审讯了……官家原本第一个想要召见的就是殿下,大娘娘不允,这时又允官家相召殿下,或许是……”
晏迟摆了摆手,笑眯眯的看着潘吉:“听说潘内臣最近纳了个美妾啊。”
潘吉:……
脸皮子一红:“嗐,奴婢娶妻纳妾,求的无非是身边多几个知冷知热的人罢了,并不看重容貌,殿下可别奚落奴婢了。”
“我只是不满而已。”
潘吉:???
“潘内臣纳妾之喜,却忘了邀我去喝杯喜酒,我还是从别人的口中听说这件事,我就想潘内臣与我本是有来往的,难不成是我嘴巴太招嫌,什么时候开罪了潘内臣竟还不自觉?可先前听潘内臣那番提醒,就知道是我多心了,那我又觉古怪了,潘内臣既还念着我的好,怎么就吝啬起一席酒菜来?”
“殿下可真是诙谐。”潘吉长长地吁了口气:“奴婢纳妾算件什么事,无非是宴请了几个同僚乐上一乐罢了,怎敢惊动殿下光临?往前就连官家都还冲奴婢叹息了,说殿下未成亲时,总还乐于与官家饮谈的,殿下娶了王妃,官家召请殿下入宫,有十回,殿下得推脱个七、八回,奴婢是什么人物,更不敢扰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