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郎心里既清楚,还要送这样的人位及权臣?”
“有我在呢,他算什么权臣。”晏迟又是一笑:“王妃莫不是忘了,沈炯明可在我必杀的名单上,他不死,我可不能离开临安,携妻带小远走高飞,一个死人,当然无法祸国殃民,所以就算沈炯明入了政事堂,也兴不起风,作不了浪。”
“就算晏郎无意放纵沈炯明做恶,不过他拜相,万一意识到晏郎对他的敌意,不待晏郎下杀手,就先检举晏郎又当如何?”
“不存在万一。”晏迟摆了摆手:“他是一定会在死前醒悟,否则蝉音就成了废棋,我又何需让王妃今日对她特别关注呢?只不过那时候,就算沈炯明已经恍然大悟,他却没办法面圣,举告我图谋不轨了。”
见芳期蹙着眉头,冥思苦想一阵却俨然不得要领,晏迟笑着把她的脑袋摁进怀里:“王妃别急着在这一时半刻想通我的计划,如果我的计划这么容易就被洞破了,又如何诱引沈炯明这只狐狸一步步地自寻死路呢?我既搬起了石头,就必不会往自己脚上砸,总之这段时日,王妃记得配合好我,多跟蝉音接触接触吧。”
芳期心存疑虑,觉着环着晏迟的腰才能踏实,她已经“动了手”,却忽然听见“唉哟”一声。
付英正一脚踏脚偏厅,就撞上了殿下和王妃正在温存,此惊非同小可,急急忙忙把脚收回去,脚跟却在门槛上一绊,险些没有向后仰倒,多得他还是个身怀武艺的人,到底是“平衡”住了,只不过那只倒霉的脚后跟先在门槛上一撞,落地时也重重一踩,痛出了喊声。
芳期赶紧把晏迟一推,连忙退后了几步,想想又觉好笑,没忍住也笑出了声。
晏迟这回倒不气,转身看了看一瘸一拐打算离开的付英,料到他撞进来也不是因为十万火急的事,多半没想到王妃也在此,才敢拿琐碎事来烦扰,就没理会自己这惊慌失措的心腹,只对芳期笑道:“王妃都不羞,不知道付长史这样娇羞做何,这小子娶了媳妇之后也没点长进。”
“付长史也是不走运,遇见这样一位厚脸皮的主公,反而被一直调侃,非礼勿视,这和娶不娶媳妇有什么相关?晏郎也得注意些自己的言行,这里可不是清欢里,是外宅的偏厅,处理正经事的场所,下人们何尝料得到殿下竟会在这里干不正经的事。”芳期甩了个白眼。
“不正经?王妃这么正经的人,刚才搂着我的腰是想干什么呢?”
见一个白眼之后紧接着就是瞪嗔,晏迟越发咧开了嘴角笑得欢畅:“王妃这是恼羞成怒了啊,这神态倒是越发有趣了,不过王妃说得对,这里是正经的场所,我们要亲昵,还是快回清欢里才能肆无忌惮。”
“不用忙,我倒真想来正经事要跟殿下讲。”芳期自知在说“浑话”上的功力远远不及晏迟这个厚脸皮,自觉的不再自取其辱,她略提了裙摆,端端正正走几步,在椅子里正襟危坐下来,还不忘示意:“也请殿下正经坐着说正经事。”
晏迟忍了笑,果然一本正经坐下来:“请王妃赐教,小王洗耳恭听。”
“昨日我听闵妃说,她多半是有了身孕。”
晏迟的笑容渐渐淡了。
“前后几件事,我有时也没正经再瞒,恐怕小闵已经猜出了几分,至少应当已经意识到太后恐怕不会认同太子长大储位,她才告知我,虽说汴王已经替她诊得喜脉,只这件事还瞒着王府的医官,我想,小闵应当是不愿让子女卷进储位风波,我答应了会去看望她,实则,有如答应了她,请晏郎替他们排忧解难。”芳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