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阿辛颔首:“二郎说,当年宰执公并未干预此案,覃学士一直听宰执公嘱令行事,且自己又对东平公怀有同情心,还与东平公并无利益纠葛,应当不会陷害东平公入罪。”
芳期听后并没有如释重负。
如果一切都是摆在明面上,那么晏迟又怎会遗漏了二叔?反而她下定决心请托徐二哥这么一察,察出来当年二叔竟然有个什么检法官的差遣,那么二叔确然有机会接触东平公一案,如果二叔是两面三刀呢?表面上同情东平公将自己择清,实际上也暗中捅了刀子……
可是动因呢?没有动因。
二叔既和东平公毫无仇隙,又不可能趋从高仁宽,听从高仁宽的指令行事。
她依然未得头绪,没有完全排除二叔的嫌疑。
芳期为此忐忑难安,又不能请教他人,这天却忽然又有风波就在国师府门口闹生了。
这天她正在清欢里,跟芳莲、芳许逗着阳春奴玩乐,教她背古诗,背一句就奖几粒玉米豆——第一批快熟的玉米已经被苏夫人试种成功,芳期试着炒了一碟,玉米自带的香甜口感格外受阳春奴的喜欢,小丫头吃了两小碗,肚子撑得圆鼓鼓的还闹着要吃,好容易哄住,这时等她消了食,再拿来当零嘴。
常映就蹿了进来:“夫人,有个疯婆子跑国师府门前骂大街了!”
三双眼睛都瞪得溜圆,只有阳春奴还在认认真真的背古诗。
好在是胡椒随后就到,直接就一巴掌拍在常映肩膀上:“什么疯婆子,你也不说清楚。”
她倒是说清楚了,原来“疯婆子”是向进的妻室姚氏。
“她骂什么?”芳期印象中姚夫人可不是个疯婆子,骂人是很讲究章法的,怎么可能达到骂大街的程度?
“骂得可难听了,说什么夫人人尽可夫……”
芳期:!!!
胡椒又是一巴掌扇过去:“瞎说什么呢?!”
常映舌头差点没被打出来,赶紧捂着,稳了稳神才道:“我说错了,姚氏骂的是夫人欺人太甚,仗着有几分姿色就无法无天,她诅咒夫人下辈子投胎跟苏夫人似的,人尽可夫做个下贱娼妓。”
芳期:……
胡椒无力的颓丧着肩膀,觉着自己都没力气再打常映了。
“这可真是疯婆子在骂大街了。”芳期苦恼道。
阳春奴其实听不懂这些骂人的话,但听得懂三姑姑被骂了,古诗也不背了,扑在芳期的膝头:“姑姑别怕,我帮姑姑骂疯婆子!”
“你怎么骂?”芳期十分好奇。
“我骂她以后都没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