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店小二竟真的抱回来一坛子六十年的女儿红。店小二的旁边,还跟着一位身穿长袍的男子。那男子眉清目秀,虽不是绝色,却不令人厌烦。男子来到胡颜身边,微微一愣,却很快回过神,抱了抱拳,道:“祖父去年已经与世长辞,临终前吩咐区区,若有故人前来讨要最后一坛子女儿红,便让区区将其挖出,送给故人。”
胡颜的眸中划过黯然,却并未多说什么,伸手接过酒坛子,道了声:“有劳。”
年轻男子转身离开。
胡颜将泥封掀开一个小口子,让那浓郁到令人迷醉的味道飘散开来。
陈霁暖吞咽着口水道:“讨一杯,讨一杯尝尝……”手在几上一摸,拿起酒杯,凑到酒坛子前面。
胡颜却道:“这酒,你喝不得。你且闻着,我喝。”
陈霁暖立刻不干了,道:“不能这么小气!给一口,就给一口……”
馋酒的男子不少,但如此馋酒的女子绝对不多。
胡颜摇头一笑,道:“那就……换碗吧。”
陈霁暖眸中一喜,笑得格外开心。
店小二十分机灵,捧来三只碗,又上了些最贵的菜,这才退到一边去,盯着贺兰初看。他怕她赖账跑喽。
贺兰初有些坐不住了,却硬撑着没动。
胡颜与陈霁暖推杯换盏,喝得不亦悦乎。
待酒水所剩不多时,胡颜缅怀了一下故人,陈霁暖却因贪杯,直接抓起酒坛子,掀开泥封,张开大嘴,一扬脖,直接灌下!
随着酒水一同灌下的,还有一物。
一颗葡萄粒大小,黑蓝中透着神秘色彩的珠子,就那么滑进了陈霁暖的喉咙,随着酒水,一路翻滚而下。
胡颜一惊,呆愣住了。
陈霁暖放下酒坛子,抚了抚脖子,问:“什么东西?”她吧嗒了一下嘴,感觉没品出什么味儿。
胡颜的脸色变了几变,终是干涩地道:“没什么。”
陈霁暖不信,揉了揉腹部,道:“没什么?没什么你眼神怎么那么凶?”突然靠近胡颜,低声耳语道,“莫不是什么宝贝吧?”
胡颜用眼将周围一扫,暗自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那东西,能提升内力,但常人无福消受。”视线落在陈霁暖的嘴巴上,“能吐出来吗?”
陈霁暖苦着脸,摇头道:“不能。我喝下去的东西,就没有吐出来过。”一把攥住胡颜的手,拧了眉,纠结道,“我……我估计,能拉出来。”
胡颜的嘴角一阵抽搐,突然站起身,攥着陈霁暖就走。
陈霁暖惊恐道:“这是干什么?这是要干什么?!你容我酝酿一下,哎呀,别扯啊!我娘都警告我不许贪杯,我怎就不听老人言呢?我后悔了!重喝!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