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这个时代里,不管你有过多少类似的理财手段,安宁都不会打怵。
因为这件事的背后,还有个更重要的东西,没有被这个时代广泛认知。那就是“信誉、品牌”的价值。
如今大宋交子、钱引虽然也便于携带的,可那玩意贬值得厉害。几乎一天一个价,到手了就要赶紧想法子花出去。
谁敢拿去做长途贩运的营生?还不要亏死!
安宁却是根据眼下需求的特点筹划,背后全靠信誉和准备金制度,以及靖海忠义军的拳头支撑。何况安宁天生谨慎,初期钱庄服务对象,也几乎都在靖海军内部消化,谁会疑他?
这样反复讨论,张叔夜才算有所了然。心中咂舌,就这么点东西里面,居然就藏了这么多的学问道道,果然让人叹为观止。
然后再仔细商谈几日后大军南讨方腊的准备,以及安宁计划的拍卖事宜。
这都同样是烧脑子的琐碎事情,张叔夜索性把这些琐碎都推给了新任的怀仁县令蒋仝配合处置。
“呵呵,蒋县令升迁之喜,安某还未祝贺,实在惭愧、惭愧!”安宁看着一身簇新的官服,神清气爽样子,赶紧向前拜会。
“哎呀,不敢当,不敢当啊。”蒋仝感慨万分啊。
自己不过一届腐儒,二十多年苦读才勉强考中进士,得了怀仁县尉的差事,本以为就要终老此生了。哪想到数月间就得升迁,而且还有了武功表彰。
大宋的文官想要得武功的表彰,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蒋县令却得来毫不费工夫。或说这文武双全的名号自此坐实了,他蒋某人还能寸进。
吃水不忘挖井人,蒋县令如今对张大学士和安公子,那是绝对的信任、仰慕。张叔夜又点了几个菜进来,三人边吃边聊。
总算折腾半天,蒋仝才算把安宁的意思搞明白了。自然叹为神人,你说安公子这心窍,难道真如古人所言,竟然是九窍吗?
“甚?安公子要经营一家乾贞记?可以入股?什么入股?可有什么章程?这样啊,老夫家中田园也有一点累积,这就入股一万贯行吗?”
蒋仝心说这时候不跟着张大学士、安公子绑齐整,以后就没下手机会啦。
这餐饭吃的,又是到夜半时候才算尽兴。
陈丽卿老早都在打哈欠,安宁心下歉然。
小丫头还是不放心自己,所以就要处处跟随,难道自己人品如此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