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人不屑地看着他:“高衙内可是当今太尉高俅的儿子,京师纨绔之首呢”。
这样啊?安宁暗自琢磨,莫非就是调戏林冲老婆的那个家伙?
怎么,这厮还没被人打死啊?
安宁双手使上力气分开人群挤了进去,就见那正在打人的女子女子穿紫色短褂,竹编的斗笠背在后背,遮掩面容的黑纱却早已不知去向。
这是?早上小巷里遇到的那个女子啊?
没了面纱的遮掩,那女子露出真容。当真是脸如莲萼吹弹的破,唇似樱桃透红润。两弯画眉如远山青黛,一双凤目明似秋水涧溪。
非同一般的清秀出尘呢。安宁看得心中一颤,这特么讨媳妇,可不就应该是这幅模样吗?
那女子却早已扎抹紧便,左手揪住前面纨绔的发髻按在地上,一只双紫棠木的木屐踏在纨绔脖子。右手提起粉团似的拳头,不住劈头盖脸地扇下去,啪啪作响。
那纨绔吃痛,手脚不住踢踏张扬,口中只管一叠声的哭嚎讨饶,终于渐渐没了声音。
哇靠,这会活活打死的!自己要不要向前呢?
眼见有几个逃脱的闲汉,也只是远远的叫苦,哪敢上前劝解。晓得这些人都是高衙内的打手,自己先一个个记住他们,待会可别走丢了。
眼看高衙内早已命悬一线,周围人群依然还在不紧不慢的评头论足,似乎就这样一直爆打下去,才合了他们的心意。
看来这高衙内,的确是犯了汴梁城的众怒啊?
说时迟,那时快,早有一个青衣老者分开人群跑了过来。夹手把那女子拦腰抱住,一手拦住拳头:“不要无礼,这真的是高衙内呢!”
那女子回头看时,却是自己的父亲,便回言道:
“这厮敢当街调戏女儿,如何打他不得?我且要打死他!”说罢,又要挣脱拳去打。
他父亲那里肯放手,叫道:“我儿,你且饶他一次,等为父与你做主!”
那女子再次挣脱手道:“便饶他,也要留个标记。”
一头说,一头又去撕高衙内的耳朵。那青衣老者忙去拉住她的手,急急喝道:
“好闺女,你这是要闯下大祸事呢。我都这等说话了,你还不快放手么!”
安宁就在人群中跟着喳喳呼呼:
“刚才谁家马车窜出去的?却要冲翻了帝姬的座驾,当真好大祸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