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写话本的,自然也少不了一颗感春悲秋的心。
“托付的会不会不安我不知道,不过被托付的应当不会。我听说那女掌柜对书局里来求助的合作者,只有三种情况不管。”
之前提出这个建议的话本文人卖弄着自己的见识。
“一是没成年的孩童之事须得父母来,自己找上门不管;”
“二是夫妻之间有龃龉或者涉及到感情矛盾的事情不管;”
“三是就是做下那等剽窃之事的下作文人不管。”
他抚掌笑道:“除此之外,只要找上门求助的,没听说谁被拒之门外过。”
“这女掌柜为什么立下这三个规矩?”
有人好奇问。
被问的人一怔,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他恼羞成怒道:“那我怎么知道!多半是被这些人伤过心,或是为了避嫌吧!毕竟是个女人!”
在这之后,这群文人已经被“貌美的女掌柜”这个话题吸引了所有的注意,浑然忘了刚刚提问的陆秀才。
被塞了满脑子新鲜观点的陆秀才却开始思考起自己的生死大事。
他离开了文会,慢慢踱着步子回了家,进了书房。
关上书房的门,陆秀才拿出一张已经写了一半文书的小木符,小心翼翼地在最下方填上了书局女老板的姓名,以及上次去京城参加文会时得到的联络方式。
“都在一个地方……”
他看着木符上写的地址,自言自语道,“就算女掌柜收到消息,也会用最快的时间通知娘子吧?”
然后,陆秀才珍而重之的,将这份木符放入了自己随身的荷包里。
“如若我真的出事,哪怕先联系的是东家,第一个到的也应该是娘子。”
他的活动范围一向不会离家太远。
“但假如,先来的是离得那么远的女掌柜……”
陆秀才捏着荷包,只是想象一下都觉得窒息,四肢五骸像浸没在酸水里一般。
一日夫妻百日恩呐。
那之前的一切,包括过去的自己,便都给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