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胜低头看到自己的鞋,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光着脚跑来跑去。
可她现在也没心思整理自己脚上的脏污,接过了鞋就随手,眼睛一直盯着阁楼的门。
房东老板的手依然抖得像是筛面粉的筛子,出警的警官里年长的那位实在看不过去,抄过了房东的钥匙,三两下就打开了门。
门打开的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捂住了鼻子。
几个警官对视了一眼,一副沉重地表情走了进去。
老板几乎是在门打开的一瞬间就转身就往楼下跑,竟是连进去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连胜浑身也在颤抖着,她的脸色苍白几近透明,长长的睫毛垂在眼睑上。
不安的预感让她大脑一片空白。
“你还好吧?”
明明是耳边传来的询问,却好似从天外而来。
终于,她捂着口鼻,鼓足勇气跟着警官往屋里迈出了一步。
嗡——!
一大群苍蝇被先进门的警官惊起,从屋里争先恐后地飞了出来,扑得刚进门的连胜满头满脸。
她丢掉了手中的鞋,心胆俱裂地往后退了半步,用双臂遮住了自己的脸。
感觉苍蝇们已经飞走,连胜才战战兢兢地睁开眼。
屋子里的陈设,让她恍然间觉得自己穿越到了八十年代。
这个由杂物室改造的房间,整个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副桌椅。屋子里所有的一切都带着破败陈旧的气息。
几个警官正隔着桌子半米左右的距离在打电话,穿过警官们身体间的空隙,能隐约看到桌子那里背对着门的方向,有个人脸朝侧面倒在椅子里。
之前拿钥匙开门的警官抬眼见到连胜往这边走过来,慌忙连忙对她做了个“停下”的手势。
但连胜已经走到足够近了。
看到椅子里那人的一瞬间,天旋地转般的眩目朝连胜瞬间涌了上来。她的思维忽然如同漆黑夜里的一滩死水,沉滞得不起半点波澜。
连胜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前方,但周围的一切已经与她无关了……
她如同一桩朽木般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