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何似飞觉得自己眼皮很重,很难睁开。
费力挣扎着将眼皮睁开一条缝后,才发现已到了深夜,他睡在自己租的屋子里,屋内点了一盏豆大的烛火。
何似飞有点想解手,他努力将眼睛睁的大大的更大一些,想要起身时,才发现自己‘重若千钧’的何止是眼帘,还有四肢、整个身体,乃至额头。
“少爷,少爷,何少爷醒了。”屋内传来一个陌生的女声,紧接着,何似飞听到有人尽量小声的推开房门,轻手轻脚的往过走。
女子的声音又响起来:“少爷,我方才看到何少爷眼睛似乎睁开了些,手指也动了动。”
何似飞并非刻意保持沉默,只是他现在真的很累,想说话却总是开不了口。
——真真意义上的不能调动面部肌肉。
“叫大夫来。”乔影开口,他嗓音有些干涩,但依然镇定温柔。
女子道:“是,少爷。”
接下来,何似飞再次昏昏沉沉睡过去,这回再醒来,已经到了白日,乔影不在。
石山谷悄悄推门探头进来,见何似飞醒了,连忙出去叫人。
片刻后,何似飞的屋子里围了三个人。石山谷端着煮好的粥站在一边,除他以外,还有一个陌生男人和乔影的贴身婢女雪点。
何似飞能认出人,但精神还有点萎靡。
他没让雪点搀扶,道:“不用,我感觉好多了。”
说着,他自己撑着坐起身,靠在软垫上。
那个陌生男人是大夫,他上前说了声后,开始给何似飞诊脉。
何似飞垂着眼帘,正在想自己昨晚听到乔影的声音是做梦还是真实的。他还记得半梦半醒时似乎有人给自己喂药,一勺一勺,轻和稳当,可他依然不确定这是梦还是现实。
“公子只是轻微感染了风寒,昨儿个喝了两剂药,又发了汗,已经好得差不多。”大夫道,“公子年岁正好,这回也只是冻着了,多在家休养几日,按时喝药,定然能痊愈。”
何似飞道:“多谢大夫。”